小九忽然跳了起來,頭下腳上,咚的一聲,一頭撞在地上,登時便死了。
陸亭候喉間嘶啞作聲。騰騰騰向前走了兩步,似乎要去端那碗湯。
柳飛紅忙過來勸道:“陸公,這湯不能再喝了,還有機會。咱們下次再做。”
忽然電話又響,響了好幾聲。陸亭候卻都像是沒有聽見似的。
柳飛紅伸手把陸亭候的手機拿了出來,接通之後,開了擴音。
只聽電話裡陸亭候的手下驚慌失措的道:“陸公,陸公,不好了,咱們上了劉平……,咱們上了劉允文的當了。劉家在外圍拋了所有的股票,他們一拋,別人也都立刻拋了。現在咱們手裡的股票有七成正在急速下跌。
另外,亞楠木、象牙、香料和釘牙木的市場全線崩潰,整個東南亞的經濟已經垮了,咱們,咱們已經損失了十五億九千三百多萬。下一步該怎麼辦?陸公,陸公,你在嗎?”
陸亭候雙眼不離那碗湯,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道:“劉允文,哈哈,他可比他兒子yīn險多了,己傷八十,敵傷一百,這種同歸於盡的招數他都想的出來!這種同歸於盡的損招他都敢用!
我只要一敗,他們劉家在東南亞市場上就有喘氣的機會,還能慢慢壯大,這是,哈哈,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劉允文哪劉允文,你不愧是個商界流氓,當年你是故意敗給我的,我這才想明白。完了,這下全完了。”
李易見陸亭候有些失態,情狀極為癲狂,雖然先前就已經有些不大正常,卻沒想到能變化的這麼快,難道這老頭子年紀大了,又受了jīng神上的打擊,真的失心瘋了?
柳飛紅是主人,見陸亭候的手下都有些不知所措,忙上前將陸亭候一把拉住,道:“陸公,你振作些,還可以從頭再來的。”
陸亭候這時已經盡失從容,掙開柳飛紅的手,跌跌撞撞的走過去道:“我要喝湯,我要喝湯。”
陸亭候的手下這時才過來相扶,陸亭候忽然大叫一聲,嚇的眾人向後退開數步。
陸亭候一步搶到近前,端起碗來剛要喝,忽然噹的一聲響,不知是誰shè來一顆子彈,將陸亭候手裡的碗打的粉碎。陸亭候手裡便只剩下一塊碎瓷片。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易也是一驚,啞聲道:“阿蘭,是你開的槍嗎?”
秦蘭的聲音也很奇怪,道:“不是我啊。”
李國柱也道:“也不是我,不好,這裡還有別的狙擊手。”
這時院子裡的人也都知道是有狙擊手,立刻四下散開,躲進了附近的屋子裡。
院子裡只有陸亭候和他幾個忠心的手下沒走。
陸亭候眼見碧血凝玉還顏燴灑了一地,不禁發起了瘋,啊啊的叫著,將手裡的碎瓷片丟在一邊,爬在地上不住的吮吸,看樣子是瘋了。
忽然陸亭候雙手叉住喉嚨,兩隻眼睛瞪的溜圓,不住的作嘔,卻什麼也嘔不出,慢慢的頭髮、睫毛和鬍子全都掉了,臉上堆滿了皺紋,可是兩條眉毛卻迅速的長了出來,他本來沒有眉毛,這一下一張臉顯得極是詭異。
雙陽輕輕摟住李易,身上有些發抖,李易也屏住呼吸,一顆呯呯亂跳。
陸亭候突然跳起來,向著遠處一指,道:“誰?是誰?是誰開的槍?”
他話音未落,又是嗤的一聲響。陸亭候前額正中被一顆子彈shè中,一綹血線流出來,陸亭候的身子晃了兩晃,兩條眉毛倏然脫落,向地上一倒。斷氣死了。
院子裡所有人立刻嘩的一聲。
陸亭候的手下忙把陸亭候的屍體拖開。有人站出來指揮,叫大家出去尋找殺手。可是誰都知道殺手這個時候肯定早就走了。
眾人從屋子裡出來,顧亞眠忽道:“難道是李易的人?上次在機場咱們就是被李易的手下用狙擊槍制住的。”
李易有房頂上一聽,腦子裡嗡的一下。他倒不是怕陸亭候的手下來找自己麻煩,也不是恨顧亞眠挑撥離間,胡說八道,誣陷自己。
而是李易一下子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陸亭候曾說過。他立過一項追兇基金,如果他是非自然死亡,那麼全世界的殺手都會為了五億的賞格而查出兇手。
顧亞眠這麼隨口一說,自己豈不是成了眾矢之地?
李易心想事非之地不可久留,可是姜豐年還在下面沒有救出來,自己這個時候又沒法現身,這可如何是好?
李易正在猶豫是不是要立刻離開,忽然顧亞眠抬頭一看,正好和李易對視在一起。
李易暗叫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