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夜無話。李易第二天七點就醒了,昨天凌晨四點才睡。和董川商量了半宿,就等著董小梅給回信。
哪知八點剛過不久,就又來了一批人,這批人可都穿著制服,李易酒剛開張的時候,曾經四處對相關部門都交過“投名狀”,一看這制服就知道,是海州地稅局的。
李易不認識領頭的這個,只見這個領頭的語氣平和的道:“誰是酒的經理,麻煩過來一下。”
李易這幾天沒幹別的,淨被人叫號了,見這人說話雖然態度平和,但是李易心裡明鏡似的,越是態度平和就越不好惹。
李易上前道:“你好,我就是酒的經理李易,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領頭的道:“你好,我們是海州地稅局的,今天來主要是查一查你們酒的納稅情況。”
李易只是一笑,回手招呼董川,董川是什麼人,眼裡一見心裡就有的人,早就趁這功夫把準備好的稅收相關單據拿了過來。
領頭的見對方準備的挺周的,多少有些發愣,但隨即便恢復了常態,將單據拿過來看了看道:“我還要看看你們的賬本。”
董川回身又把賬本拿來,那領頭的仔細的看了看,道:“李經理,你的納稅情況有問題。”
這下輪到李易一愣,心想關納稅早就和董川分析過了,酒的納稅情況完全正常,沒有問題,怎麼在這個人的眼裡就出現了問題?
李易道:“我印象當中,我們酒納稅專案和數量都是正常的,怎麼會有問題?”
那領頭的淡淡的一笑,道:“你們酒交了個人所得稅,城建稅,教育附加稅,地方教育附加稅,文化事業稅,這些都合格,但是……”
這王八蛋說到故意一頓,李易心中暗罵孫子,臉上卻帶著微笑等著。
那領頭的見李易不追問,但道:“你們交的營業稅,咳,交的少了。”
李易向董川看看,董川走過來道:“你好,我是酒的大堂經理,酒的納稅情況一直是我經手的,酒肯定是屬於娛樂業,要按娛樂業的要求交營業稅,我們交的是百分之五,請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那領頭的道:“有。酒這種娛樂業要交百分之二十的營業稅,請在三天之內按你們賬本上的數字補足其餘的百分之十五。再另上一萬元的滯納金。”
百分之二十!靠搶的得了。
李易道:“麻煩怎麼稱呼?”
那領頭的卻只嗯了一聲。道:“請記住三天內交齊,否則酒就要停止營業。”
董川道:“可是酒的上一任經理卻一直交的是百分之五,海州什麼時候把營業稅一下子提升這麼多?”
那領頭的面無表情,道:“我們只管一線的工作,稅收是由地方上決定的,我不太清楚內情,我們的工作就是執行,這是通知票據,請簽字並蓋經理的名章。”
李易看這人油鹽不浸,心裡又氣又怒。卻知道一定要忍,可是就這麼簽字卻極是心有不甘。
李易頭一次感到這麼窘迫,看著眼前的通知票據,就像是一個學生盯著自己的不良成績單。根本伸不出手去。
董川道:“這件事我們還要再向相關部門核實一下,看能不能推遲幾天?”
那領頭的還是沒有表情,既不囂張也不卑微,就像是平常說話一樣,只是道:“我們也是上執下派,照章辦事,不能推遲。”
李易在一瞬間權衡利弊,爽快的把字簽了,又蓋上了名章。
那票據一共是一式兩份,那領頭的把影印的那份收好。帶著人轉身便走,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要多酷就有多酷。
李易手裡拿著這張單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靠,從百分之五一下子提升到百分之二十,比海盜還厲害,連命都不用拼,兵不血刃就把錢撈到手了,還是長期的。
董川也一籌莫展,地稅局上邊沒有人。這事想找人幫忙都幫不上。
李易本不想表現出頹唐的樣子給別人看,可是胸口就像壓了一大塊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看來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才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李易想到這不禁苦笑。
大概到了中午,董小梅才打來電話。說已經請了一批領導,是以自己和黨天宇複合的名義請的。這名義只能用一次,叫李易可得好好珍惜。在酒桌上,董小梅叫李易以自己朋友的身份出場,到時候再出手,能不能成就看李易自己的了。
李易迫切的問了句有沒有海州地稅局的,董小梅道:“你是說華局長嗎?他現在不在海州。不過我請到了地稅局的田副局長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