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環胸,挑釁地說:“我就是愛說粗話。你想怎麼樣?咬我啊!”
“謝謝,我不想吃得滿嘴粉。”對於她的“歌仔戲妝”,他敬謝不敏。
“你!”如華雙手插腰,站出三七步。“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嗎?”竟然批評她完美的妝!欠扁!
“別生氣,先聽聽看我的計劃再說。”
她不耐煩地瞪他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嘖,又是滿口粗話!他無力地搖搖頭。“我是個形象顧問,大致上就是教人在什麼樣的場合該做什麼樣的穿著打扮,該說什麼話,一些應對進退的禮儀。”
“不就是你昨天提到的那個什麼改造?”
“是的。”很好,她終於聽進去了。“我想親自為你做造型,讓你呈現截然不同的風貌。”對她而言,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天大好機會,能讓他看上並主動提出改造要求的人,她可是第一個。
“我覺得我的打扮很好,不用改造!”她對自己的裝扮很有自信,要是不夠好的話,每天怎麼會有一大票的人來排隊買檳榔呢?
“你這樣叫做很好?”聽到她大言不慚,讓他額頭多了好幾條黑線。如果她的打扮用得上“好”這個字眼,表示他這個最佳形象顧問可以讓位退休了,因為他完全看不出來。
也許現在“臺客文化”已經抬頭,她這種“臺妹”造型可以吸引某些人的目光,但絕不是主流路線。
“怎樣,你有意見喔?”她語氣兇惡,大有你敢再多說一句就砍死你的態勢。
“我……”他按下跟她辯論的慾望,試圖找出她聽得進去的話題切入。“好吧,告訴我,你想不想嫁入豪門?。”最近在媒體強力炒作下,“嫁入豪門”儼然變成每個女孩的最大心願,只要“如花”也有這個意願,就一切好談。
“不想。”她果決的回答立刻斷了他的希望。
“不想?”她的答案再度讓他吃驚。“為什麼?”竟然有女人不想嫁入豪門?
“我才不想嫁給那些自以為是的有錢人哩,踐得要命,不但會搞外遇,還會打人,我才不要!”她雖然喜歡錢,也沒有喜歡到要把自己賣了。
“這……”天啊!她不只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還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女人,讓他有無計可施的無力感。“好吧,其實……是我希望你能幫個忙。”
顯然無法利誘她,姚亮只得使出最後一招!激將法。他發覺她的個性很直,脾氣也很火爆,通常這類人都禁不起刺激。
“什麼忙?”
見她態度軟化,他更加努力掰出一個故事。“其實……我跟一個朋友打賭,他說我絕不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讓檳榔西施變成名門淑媛,因為氣質差太多。”
“X!”她果然上當。“你那個朋友是上流社會的人嗎?”竟敢這樣狗眼看人低,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是啊。”雖然不想挑起她對“上流社會”的敵視心態,但不可否認這是最有用的方式。“所以我才會找你,因為我相信你絕對可以達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如果你拒絕,我就……唉……”他故意不說完,還發出一聲哀嘆,聽起來更像那麼一回事。
“嘆什麼氣,我幫你!”她果然上鉤,一臉火氣。“我絕對要讓那傢伙踢到鐵板!竟然敢瞧不起我們檳榔西施?欠扁!”
“呃……”他一面為自己的詭計得逞開心,一面為那個不存在的“壞人”哀掉。“放心,只要我們攜手合作,我有把握讓你改頭換面,讓所有的人都認定你是千金大小姐,到時候再讓”他“跌破眼鏡。”
“對,就讓那個上流社會的人瞧瞧我們這些”下流社會“的能耐,只要我們有同樣的機會,跟他也沒什麼不一樣!”
“說得好。”她的態度很對姚亮的味,他滿意地掏出一張名片交給她。“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是我的名片。”
姚亮。她接過名片,默唸他的名字,牢記在心底。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曾如華,叫我如華就可以了。”她對他的敵意已慢慢消失,說話口氣也沒那麼火爆了。
“如華。”他點點頭,站起身,拍掉沾在褲子上的草層。“那麼,下星期一早上十點來公司找我。別忘了帶簡便的行李,這一個月,我希望你能住在臺北。”
“為什麼要住臺北?新竹離臺北很近,我可以每天坐車……”
“有時候我們會上課上很晚,你這樣會太辛苦。”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暫時與目前的環境“隔離”,以免事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