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和夫人給你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仗著有一身好皮相,到處招蜂惹蝶,亂花父母的冤枉錢,你除了花錢你啥也不會,簡直就是一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無形無品的紈絝子!說你是啃老族算是給老爺和夫人面子了,你知道不?”
“你就一鐵嘴雞,爺我,爺我是好男不跟女鬥,我懶得理你!”沐春陽將讓江月訓得臉紅一陣白一陣,駁又無處可駁,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跑。地上的雪都被他飛快的步子刮起來了,那速度真叫一個快,像是怕極了江月會追上他來似的。
沐春陽跑了,江月倒是怔住了,她這才反應過來問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見著他怎麼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他是不是紈絝子管自己什麼事?”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就是問也是白問了。想想自己剛才的語氣江月就覺得很好笑,怕回去見著沐春陽又忍不住跟他掐起來,江月索性不回去了,掀開大棚的門,進了大棚。瞧見陽光好便將大棚頂上的草蓆又捲了幾簾起來,讓大棚裡的蔬菜能夠多受一些陽光的光照。
“小月!”一個草蓆的捲簾繩被龍骨纏住了,江月爬上了大棚,將捲簾繩鬆開正要下來,便聽見有人在喊自己,轉頭一瞧,只見是沐耀輝,便笑著說:“大哥,天還早著呢,你怎麼不歇了?”
沐耀輝走了過來,幫江月扶著梯子,滿是緊張地仰著頭看著江月從梯子上下來後才說:“剛才又跟春陽掐上了?”
一聽沐耀輝問這事江月面上一紅,有些尷尬地看了沐耀輝一眼,只見他滿眼裡都是意味深長的笑意頓時臉燒得更厲害了,結結巴巴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瞅見他我就想擠兌他!大哥,我以後不擠兌他就行了,你別跟夫人說!”
“沒事,我倒覺得你擠兌得他擠兌得挺好的!”沐耀輝瞧見對面牆邊靠著一張梯子,他順手就將江月用過的梯子移了過去,靠好後拉著江月走到沒雪的地方,說:“春陽確實被我們家給寵壞了,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長大了也沒有人管得住他!唸書不好好地念,事兒也不幹個正事兒,確實是很不長進啊!興許讓你掐幾回會好一些。”
“大哥說什麼呢!嗯,其實他也沒有那麼差,我那樣說只是故意擠兌他的!就拿動手的事來說吧,沒錯,第一回是他先動的手,可是吃虧的是他。第二回,也是他先掐的我,可最後還是讓我把他掐了!第三回,就更不用說了,本來他是來給跟我道歉的,結果被我一拳打掉了門牙。今兒,嘿嘿……,大哥,您也覺得我特不可救藥吧?”江月說著說著自己都先不好意思起來。嘿嘿一笑,轉開話題,朝沐耀輝謅媚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沐家特別地親,對夫人和老爺就跟對我父母的感覺。站在你的面前,就真的像站在我親大哥的面前一樣。至於春陽嘛,反正也不知道為什麼,瞅見他我就不順氣,想掐他!其實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或者是別的想法,一點兒也沒有,真的!”說到這裡江月一頓,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因為我跟夫人太親近的原故,總想著春陽這樣太對不起老爺和夫人!”
“我的感覺一樣,對你的那種兄妹之情竟比我的其他三個妹妹還要重!”沐耀輝摸了摸江月的腦袋瓜子,推著她從菜園子出來,在正房後面的長廊上撿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然後對江月說:“小月,既然你把我們當親人,有些事我也不繞來繞去了。你想做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你也得注意一些。”說著又覺得話說得太直了,沐耀輝衝著江月一笑,說:“是不是覺得大哥話太多?”
江月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大哥,其實這話不只你一個人說過。蘇夢君他也跟我說這話,可是,他給我說的感覺就跟您給我說的感覺不一樣。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注意的。只是……,我本來就是一個女孩子,好些事都由不得我,既然想做事我就不能怕別人說我。要不然,也就只有收拾東西回深澤去了!可是我既然出來了,就不能這樣灰溜溜地回去。”
“好,我知道了。”沐耀輝看了看江月,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對江月說:“對了,娘還寫了一封給你,走,我去給你拿。”
一聽沐夫人給自己寫了信,江月別提多高興了,連忙跟著沐耀輝進了他的屋裡,待信一到手便跑回了自己的屋拆開來偷偷地看。看著看著江月就淚流滿面,她沒有想到自己竟能收到這樣的一封信,字裡行間全都是沐夫人對自己的掛念與擔憂,在信中沐夫人這樣跟江月說:“月兒在臨城已有建樹,吾甚感欣慰,同時又倍感憂心,身為女子終身之事猶要,月兒在有所建樹同時也該兼顧一二,才不負長者擔憂。”這話裡雖然隱諱,說的話也不很順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