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怨四起,北狄來攻的訊息一傳出,全國人民一鬨而散,連軍隊也無法成軍。
而問那些逃散的軍民,大家對衛國的命運居然漠不關心,問他們為什麼不幫國君守城,逃民異口同聲地說道。
“用鶴族去抵抗北狄啊!國君平素奉養鶴族那樣的盡心,現在要鶴族來抵抗敵人,也屬應該。”
也有人說。
“那鶴族是天下最無用之物,要打仗也不會打,要耕田也耕不來,只會唱歌跳舞,這等無用之人,國君卻以有用的俸祿供養,百姓們當然不服,當然國家有難便跑!”
易懷沙等人一邊趕路,一邊聽著沿途這些絕對真心的怨憤嗟嘆,心下不禁黯然。
到了衛城,已經是半夜時分,白天熱鬧的都城,此刻已經烽火連天,街道上哀聲四起,有計程車兵被砍死在地上,有的小民則是受著重傷哀哀哭泣。
好容易問得了衛懿公的行蹤,有人見國君和幾個重臣逃出城向南方而去,而北狄的部隊也緊追不捨,算算已經離去了大半夜。
而那些衛懿公最寵幸的羽族鶴族,早在城破的時候,便已經四散奔逃,沒有任何一個羽族之人跟在衛懿公的身邊。
易懷沙問明瞭方向,便和寧小白等人循著衛懿公逃去的方向急行而去。在易懷沙的心中,對衛懿公並無極深的情感,但是他母親生前的交待卻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因此縱然北狄的部隊殘忍可怖,但他還是奮力追了上去。
便在這個時候,寧小白懷中的“陳寶”突然又亮了起來。
原先,寧小白正忙著追上易懷沙的步伐,無暇注意,倒是一旁的晴楚兒眼睛一亮,便悄然地拍拍寧小白的肩頭。
“你的法寶在與你說話。”
寧小白又驚又喜,將“陳寶”取在手上,錦囊口這時閃爍黃色光芒,漸漸現出一條尺許寬的錦帕。
在錦帕之上,以典雅的古字繡上“天雲追風帕”。
易懷沙也看見了這奇異的光芒,正在驚疑之間,“天雲追風帕”緩緩變大變寬,像是一張大毯,輕輕一抖,便將寧小白、晴楚兒、易懷沙兜在帕上,“呼”的一聲驟然騰空。
這法寶竟是一樣可以乘坐的飛天器具!
寧小白本是個好刺激愛玩耍的個性,此刻騰空而起更是興高采烈,在空中大笑大嚷。
那“天雲追風帕”極為平穩,在呼呼的天風之中,不一會兒便已經飛離衛城。
一路上,屍首器械殘骸滿布道上,顯見這場追逐有多麼令人驚心動魄,三人在空中追了一會,那“天雲追風帕”慢慢降低,顯是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在著地之處,地上散落著幾具肢體不全的屍首,還有個小內侍捧著折斷的手臂哀哀哭泣。
易懷沙急忙向他問明衛懿公的去處,小內侍一方面疼痛難忍,一方面年幼又受了驚嚇,問了好一會兒才指出魏懿公逃去的方向。
易懷沙等人快步跟去,卻早已不見任何北狄部隊的蹤影,只看見衛懿公的大車傾倒在月光下的大道上,走過去看時,有好幾具屍體被殘酷地砍得亂七八糟,仔細一認,其中一具便是那因為愛鶴而亡國的衛懿公。
那北狄部隊果然殘忍似猛獸,此刻衛懿公的屍身被砍得支離破碎,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倒是腹部處很奇怪的,露出一截完好無缺的肝臟。
易懷沙看見這位親人慘死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但是說悲傷,也沒有什麼掉淚之感,要說是卸下了一個重擔,卻也沒有什麼欣喜之情。
這時候,在一旁的晴楚兒突然走過去,蹲在衛懿公屍身的旁邊。
然後,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之中,她居然探手一伸,將纖纖的小手伸進了衛懿公的肝臟之中!
易懷沙眉毛一揚,便要喝斥出聲。他雖然與衛懿公沒有什麼直接的感情,卻也不願他的屍身再受任何騷擾。
“住手!你……”
話聲未歇,卻戛然而止。
因為,每個人都眼睜睜地看見,雖然晴楚兒將手伸進了那血淋淋的肝臟之中,手上卻沒有沾上任何血跡。
而隨著她的手抓出來的,卻是一個閃亮的光團。
看見這個光團,寧小白的眼睛不禁興奮地睜大起來。
那個光團不是別的,便是第二個龍子元嬰,龍之八子:“金吾”!
這時代的“龍子元嬰”,居然便藏身在衛懿公的腹中!
便在此時,三人的身後傳來悲切的嚎啕大哭,狂奔趕來的是一群衛國的大夫,為首之人叫做弘演,他也是得了小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