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悄聲地說。
“別出聲,小心被發現。”
小豆蠟齊不安地四下望了望。
“不用害怕,沒有人發現我們。”
藥師寺天膳搖了搖頭,安撫小豆蠟齊。五人當中,惟有天膳多次來過卍谷,他對這裡,就像對鍔隱谷一般熟悉,完全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導遊。
“即使被發現,我們還可以說,我們是奉弦之介之命,特地來邀請霞刑部、如月左衛門、室賀豹馬、陽炎和阿胡夷前往鍔隱谷的使者。”
“把他們引出來?”
“不過,我仔細一想,這五個人也不是會輕易就上當的人。不過,即使騙不了他們,剛才那番話也可以作為事情緊急時的託詞。只要能夠把這五人分開,乾淨利落地幹掉就行。第一步,我們先去室賀豹馬的家。”
這是忍者之間無聲的對話,或許應該稱為運用呼吸聲的交流更確切一些。這時天膳抬頭一看,突然冷笑了起來。
“哦,那棵櫸樹已經長這麼大了。我記得我還是小孩的時候,它也不過和我一般高矮——”
從樹齡來看,這棵櫸樹已經有一百七八十歲。滿樹的枝幹聳立在陰暗的夜空中,或許是因為樹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樹葉如飛瀑一樣垂下來,彷彿在向五名闖入者表示敵意。
天膳確認附近沒有盯梢的甲賀族人,然後回頭對眾人說道:
“但是,即便我們偷襲得手,大家也千萬不可有任何輕敵的思想。單單一個風待將監,已經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才將其制伏。”
話音未落,天膳的腳步突然僵住不動了。他迅速地巡視周圍,
“別動!”
“天膳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我感覺這裡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其他人,就站在旁邊!”
五人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條兩側都是舊土牆的小道。朝霧已經像輕煙一般漸漸地散去,除五人之外,周圍確實一個人影也沒有。
蓑念鬼和築摩小四郎像兩隻蝙蝠,躍上兩側的土牆。兩人探身俯視土牆的內側,
“一個人也沒有。”
天膳點點頭,放鬆了一下肩膀,
“是我多疑了。走吧。”
說著天膳帶頭朝前走去。餘下的四人,也都殺氣騰騰地跟隨其後:蓑念鬼、螢火、築摩小四郎,然後是小豆蠟齊。——
走出大約十步以外,眾人卻發覺小豆蠟齊不見了。
“哎?”
四人急忙回身,驚訝地發現,小豆蠟齊正靠在土牆上。
蠟齊的腳緊緊地抵住地面,上半身像蝦米一樣前傾,使勁想要掙脫土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仍然無法從土牆脫離出來。可是在他的身後,卻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突然,蠟齊一個趔趄,向前倒了下去。好個蠟齊,儘管身體已經失去了平衡,腳依然像只鐵錘一樣,向身後的土牆砸去,砰的一聲在土牆上砸開一個大洞。這一腳,力道驚人,土牆似乎也發出了像人一樣痛苦的呻吟整個牆體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傾倒,可是依舊沒有一個人影出現。
“土牆!土牆抓住了我的刀鞘!”
小豆蠟齊面如土色,看上去受到了相當大的驚嚇。
“土牆還在我耳邊說,伊賀的傢伙們,小心了,卍谷的牆壁可是長著耳朵的!”
那一剎那,從稍微遠處的土牆那裡,突然傳來一個詭異的笑聲。
“糟了!”
藥師寺天膳不由得大驚失色。而那個笑聲則順著牆壁的表面,消失於朝霧之中。
“出來吧!敵人已經來到卍谷了!”
只聽卍谷傳來一聲高喊,同時道路的前後左右,也響起眾多的呼應聲。
伊賀的五名忍者不禁愕然而立。沒想到自己的奇襲,到此已經完全失敗!五人本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卍谷應該毫無警戒才對,這下自己反而落入了甲賀一族的包圍圈。更糟糕的是,他們所談論的秘密,剛才也已經被奇怪的“土牆之耳”聽了個明明白白!
“住、住手!”
情急之中,藥師寺天膳趕忙對甲賀族人擺了擺手,
“我們不是敵人!是伊賀鍔隠谷派來的使者!我們五人是遵奉甲賀弦之介大人的命令,前來甲賀的!”
“誰會信你的鬼話!既然是伊賀的使者,為何來自北方!”
剛才的聲音嘲笑道。
“剛才爾等的密語,也令人生疑。來人,把爾等抓起來!”
聽到這裡,甲賀族人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