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玄關處徘徊著,前些日子佳人甚是冷淡,他來了幾次均是不冷不熱的,現在竟肯與他同去籬山花會,不由令他心中雀躍不已。想他即是宮家愛子,又是朝中大將,暉薊城中貴家子弟隱隱以他為首,如此放下身段苦苦追求難道還不能打動佳人芳心麼?不過家中長輩對他的行為頗有不滿,父親明言已替他選好妻子,卻是三大世家中薛家的小女兒薛如玉,若是陳家小姐進門只能為妾不能做正妻。這樣的安排倘若是尋常女子倒也是高攀了,只是這陳家小姐卻如天人一般,每每與她相見,恭謹之中卻帶著高貴之氣,不是能屈居人下的模樣,而自己對她又喜愛得緊,只怕難以如父母之願。 正在他思緒萬千時,莫雅已經來到大廳,向他略一施禮道:“小女無狀,累將軍久候了!”
宮翱忙上前相扶,靠近一看,雖然素妍簡妝,卻是清麗脫俗,氣韻天成,令人見之心曠神怡,頓生親近之意,他心下喜愛,藉著寒暄之際又好好欣賞了一番,說話間,兩人來到院門前,莫雅怕被人看出破綻,不敢帶妍月同行,只帶著外院伺候的一個小丫鬟一起上了馬車,馬車也是在暉薊重新讓人定做的,不再使用東方贈送的那輛豪華馬車。 別院至籬山不過七、八里路,是暉薊城內的一座小山,因山間遍地的梅花聞名,每年冬天達官貴人,文人騷客們都要在此地舉行大大小小几十次賞花會,詩會。而宮翱帶她所去的,則是以暉薊城中以三大世家宮、薛、傅三家為主的年輕貴族子女們的聚會,大凡出仕的豪門子弟多半不會再參加此類聚會。莫雅之所以同意前去,也是鑑於此,不用擔心其中會有人認識瑤公主的。
車馬走得緩慢,宮翱也不心急,慢慢陪在車旁不時與她搭話,反倒盼著越慢越好。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來到籬山腳下。 籬山梅花果然名不虛傳,山雖不大,卻是一片芳香的潔白,遠遠望去如層層雲霧繚繞,美不勝收。 宮翱領著莫雅順著石階往上行,至到半山腰時,往林子深處走去,只聽林中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尋聲而去,山路一轉,眼前豁然開朗,一處開闊地,大大小小的放著數十把舒適的軟椅,其間擺放的紅木桌上放著精緻的糕點、水果什麼的,倒是很像現代的茶話會,二十來個青年男女們談笑風聲,見他們來到,不少人立時起身招呼起來。 “宮兄,等了你好久了!”一位青衣長衫的年輕人笑著迎了上來,言語間似乎與宮翱頗為熟悉。
宮翱笑著招呼道:“靜言,沒想到你會來!” 來人一臉苦笑:“還不是我那妹子把我硬拉來的。”他身後一個身披紅色皮裘的少女輕盈而來,嬌聲笑道:“五哥又在抱怨如玉麼?”說話間,少女已經來到跟前,但見她眉目如畫,容色秀麗,氣質出眾,一襲紅裝更襯得她豔光四射,好一個俏佳人。 宮翱面色一僵,道:“原來如玉也來了。”原本是為了討好佳人而舉辦的賞花會,只叫了幾個熟悉的朋友過來,沒想到薛家兄妹居然也來了,他偷眼看了看莫雅,見她神色平淡,才稍微放下心來,好在她並不知道薛如玉與他的關係,否則這次賞花會非得不歡而散。 他哪裡知道,莫雅透過錦繡的暗線早已摸透了暉薊城中許多關係,這兩人前後幾句話,她已知道其身份,薛靜言,薛家第五子,官居長史為丞相幕僚之長,其人素有才智,善謀略,在薛家既非長子,也不是正室嫡子,卻能得到家主器重,委以重任,乃是薛家少輩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薛如玉是他同母妹妹,也是暉薊城中出名的美人之一,現下正是宮翱父母欽定的準兒媳婦。
薛如玉甜甜的喚了聲:“翱哥哥,你從潼關回來後就沒有再邀如玉騎馬遊玩,如玉只好拉著五哥陪我來賞花了!”薛如玉話語親暱,絲毫也不提起莫雅,彷彿她不存在一般。
宮翱尷尬一笑:“宮翱奉命維護皇城安危,又值新年大典,事務繁忙,改日再登門謝罪!”心中暗怒,他明明是秘密舉辦的賞花會,究竟是誰把訊息洩漏給薛家知道。 莫雅心底偷笑,看宮翱的神情幾分尷尬,又幾分惱怒,將花會洩漏出去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遣人而為,有了錦繡的暗線行事果然方便。 宮翱唯恐冷落了莫雅,轉頭低聲詢問道:“可是累著了,我帶你到那邊歇一會吧。”
莫雅點點頭,不著痕跡的打量薛家兄妹的表情,薛如玉臉色不悅,眼中掠過一抹嫉恨的神情。薛靜言卻依然微笑著,絲毫不以為意,莫雅心下凜然,薛家智囊,果然與眾不同,這次倒要看看你怎麼幫你妹妹。 待眾人坐定後,宮翱一一為她介紹眾人,態度親暱,絲毫不顧薛家兄妹在場,看得薛如玉面色緊繃,惱怒非常,薛靜言卻平常對之,莫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