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間,猛然撞開妍月,只覺肩上一涼,落下那刀已狠狠砍過她的右肩胛。 “姑娘!”妍月淒厲的呼聲令奮戰中的付成軍等人心中一震,離她們最近的趙義奮力逼退纏鬥著他的兩個山賊,回首一望,見莫雅俯面躺在地上,背上鮮血直流,動也不動,生死不明。他又驚又怒,大吼一聲:“納命來!”揮刀向那行兇之人猛撲過去,刀勢凌厲直欲取他性命,那山賊忙舉刀迎戰,幾個回合,被打得連招架之力都沒有,趙義鐵了心要他性命,下手狠辣之極,刀刀致命,那山賊左支右擋,已是險象環生,多處負傷,不禁驚懼交加,後悔不迭。 付成軍心急之下,不再與霸虎纏鬥,劍走偏鋒,假意賣了個破綻,霸虎久戰不下,又損兵折將,急怒之下不急細想,冒然出手,被付成軍一刀卸下半邊膀子,倒在地上不住哀嚎,眾匪徒見頭領失勢,哪敢再戰,紛紛向四處逃竄。 付成軍大喝一聲:“窮寇莫追,救姑娘要緊!”,當下四人迅速向趙義圍攏,那山賊見頭領重傷,同夥盡皆逃竄而去,更是萬分驚懼,慌亂之下,趙義一刀揮去,山賊難以招架,慌忙中往地上一滾,抓起一把沙土,鋪天蓋地的向趙義散去,趙義啐不及防,往後退了一步,竟讓那山賊竄到妍月身邊,猛的一把推開妍月,拉起正在被妍月包紮傷口的莫雅,橫刀架在她纖細的頸項上,令由後而至的付成軍等人硬生生的止住腳步。 趙義恨怒交加,直想上前結果這狡猾的山賊,付成軍忙攔住他,對那山賊喝道:“放下她,饒你不死!” 那山賊知道抓住了他們的罩門,絲毫不肯放鬆,把刀往莫雅頸上一勒,血絲順著刀鋒流下,喝道:“退後,不然大爺就殺了她!” 付成軍等人又驚又怒,不得不慢慢退後,山賊見他們依命退後,忙架著莫雅退向道邊,方才打鬥之時,趙義等人的馬匹並不驚慌逃竄,仍在路邊徘徊,那人扯過一匹黑馬,把莫雅甩到馬背上,又跟著跳上去,縱馬狂奔而去。 付成軍留下一人照看妍月,領了眾人騎馬追上去,那山賊一路縱馬向山林深處奔去,他所騎之馬本是趙義的坐騎,趙義口中響起呼哨,那馬兒聽到主人召喚,便要往回奔,那人也是個亡命之徒,手中鋼刀猛向馬尾後扎去,馬匹吃痛,嘶叫一聲,竄起一人多高,瘋了一般向前奔去。
發狂的馬將付成軍等人遠遠拋向,劇烈的顛簸卻讓神智逐漸模糊的短暫的清醒起來,山賊不停的咒罵和方才模糊的點點記憶讓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狠狠咬住嘴唇讓疼痛刺激自己避免再次陷入昏迷,用還能運動的左手靜靜沿著馬鞍邊摸索,她知道趙義等人習慣在馬鞍旁的褡褳裡放置一些諸如飛刀之類的能在馬上使用的便利武器,那是她脫身唯一的機會。 山賊兀自狂奔逃命中,完全不曾理會馬鞍前這已經半死的女人,突然一把雪亮的匕首插進腹胸之間,毫無防備之下竟被莫雅刺個正著,山賊狂怒之下,舉刀便砍,莫雅緊抓住韁繩,使盡全身力氣狠狠一撞將鬆開韁繩正欲行兇的山賊撞下馬背,那馬匹背上一輕,飛也似的奔了起來,片刻便不見蹤影。 這激烈的舉動扯動她的傷口,鮮血染透了大半衣衫,嚴重失血和擺脫惡賊的放鬆讓莫雅意識逐漸模糊,朦朧間,眼前一片火光,人影晃動,她低聲呼救,當有人將她從馬上抱下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墜入無邊黑暗之中。 雲山郡衛府 李裕奉命駐守雲山剿滅山賊流匪,肅清官道以保證通往暉薊的這條主要商路的暢通。李裕是黑翼軍中極為善戰的幾位將領之一,深得主帥左蒼溟的信任,他一到雲山便對雲山周邊的山林進行肅整,抓捕了大批為害一方的山賊流匪,很快便使雲山一帶的治安得到了改善。 然而就在李裕感覺即日便可回京覆命之時,卻遇到棘手的難題。雲山一帶的匪眾主要是兩類,一者是各地的逃犯流匪聚集在此劫殺過往客商,搶奪財物。另一類卻是當地的一些無賴之徒組成,他們熟悉雲山附近的所有山川河湖,又瞭解各處人事,每次圍剿總與官軍迂迴遊動,非常狡猾,令官軍頭痛萬分。 李裕也是位良將,他一邊抓緊對雲山一帶的巡查,護送來往商隊,一邊對附近村落進行監視,掌握這些山賊的行蹤,雙管齊下,接連捕殺了幾夥山賊,但獨獨跑了雲山一帶最為兇殘狡猾的霸虎一夥,此人天性狠毒,不但劫殺過往客商還時常洗劫附近村落,自黑翼軍到後,此人行蹤更加詭秘,加之雲山一帶村落的人極其畏懼他,因為害怕報復,根本不敢向官軍透露其行蹤,幾次圍剿失敗,令李裕是焦頭爛額。而黑翼軍意外的不利更驚動了歧國軍隊頭號人物,黑翼軍的統帥大司馬大將軍左蒼溟。
左蒼溟奉歧王御旨巡視邊郡,在視察了與渾屠人的漠北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