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望著他,冷冷地,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你們用誘魂術從異時空召來的異魂!”
“是你!!” 一直站在旁邊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的墨狄震驚於莫雅的話語,錯愕地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異魂!”
東方律震驚地看著她,他最深愛的女人,她的神情從茫然、迷亂到憤怒、怨恨,最後是無限的哀傷,他從來未曾見過的那樣深沉的哀痛,令他心痛如絞。
“雅兒!”他晦澀地開口,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他如珍寶一般地愛護著她,不肯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傷她最深的卻是自己,他以為自己逆天能改變天下蒼生和自己的命運,卻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天譴的厄運。
淚水慢慢終於流了下來,止不住地滑過她的臉龐,墜落在地,粉身碎骨,如同她的心。
他最深愛的人,他愛在心裡,護在手裡的女人,卻是因為他而身死,魂寄他鄉,他,情何以堪!
他焦急關切的神情成了一種莫大的諷刺,她想發狂地大叫,想砸毀眼前的一切,發洩心中的無奈的憤怒,但胸前像堵著什麼東西,令她喘不過氣來,令她無法言語,無處宣洩,淚水已經不能控制,猛然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東方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害怕她在憤怒中傷害到自己,莫雅掙扎出他的束縛,冷冷看著他。
兩人對峙著,這一刻空氣彷彿都已經凝固。
莫雅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他的面目已經模糊,看著墨狄來到他的身邊,防備地看著她,她臉上露出慘淡地笑容,慢慢地後退,一直退到院門,轉身飛奔而去,東方律在身後大聲的呼喊,她不願意停下,此刻她只想遠遠離開這一切,離開這個帶給她極端愛和恨的男人。
她一刻不停地奔跑著,迷亂中從後門跑出了府邸,沿著道路漫無目地奔跑,失去對外界的一切感知。眼中是一片悽芒,淚水沿著面頰徐徐滑落,頭腦中一片混沌,往日的點點滴滴不斷地在腦中掠過。
夜色越漸濃密,她已經看不清身旁是何種景象,在寂靜的夜裡,只有她孤獨奔跑的身影。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腳下一陣磕絆,狠狠地跌倒在地上,她才伏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不斷的哭泣,聲嘶力竭,彷彿要將一生的淚水流盡,到她以為幸福來臨,卻發現一切都只是上天的作弄,她的所有的苦難到來自這個愛她的男人,讓她即不能愛,也不能恨。
潺潺的水聲把她慢慢從傷痛中喚醒,粼粼的波光,讓她想起他們初相遇的夜晚,視線再一次模糊,這一刻,她脆弱得不像自己,任由淚水肆流奔騰,任由傷痛糾結著心。
朦朧中,水面對映出點點燈光,華麗的樓船無聲地劃破水面,悄無聲息,慢慢靠近河岸。
“公子?”船上的一人疑惑地出聲,看著主子凝神望著岸邊,一船的人都被命令噤聲。
“閉嘴!”冷冷地聲音,不怒而嚴,令發問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船慢慢靠近岸邊,他所尋找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水光粼粼中映出她恍如天人般的身影,晶瑩淚珠劃過她的臉龐,如珍珠般紛紛墜落,如此憂傷,令人頓時也感到無比傷感,黯然落淚。
她是天上的仙子,還是山水中的女妖?他默默地讚歎,不敢驚擾這令人心傷的美景,卻又忍不住想靠近她,為她擦去淚水。
遠處隱約傳來陣陣呼喊聲,聽不分明,他眉頭微皺,正要吩咐樓船靠岸,卻看見岸邊的女子,突然起身,毅然跳進河水之中。
“該死!”他陡然色變,咒罵出聲,毫不遲疑,猛地一下扎進水中,向她落水出遊去。船上響起一陣驚呼,緊跟著數名隨從紛紛跟隨著跳入水中,緊追他而去。
沒有費多大功夫,他抓住了她的紗裙,從後環抱著她,往船上游去。隨從圍繞在他身邊,想從他手中接過她,他冷然拒絕。眾人只能小心翼翼地護著他往船上游。
她的身體輕盈,幾乎沒有什麼重量,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陷入昏迷之中。抓住船上放下來的竹竿,將她抱上船。
“快,傳御醫!”他猛然大喝,抱著她大步向船艙走去,臨走進船艙之時,回頭注視岸邊的叢林,隱約見到點點燈光,冷淡吩咐道:“起船,回去!”
將她放在床榻上,河水浸透了她的衣衫,溼漉漉地裹身上,透出妙漫動人的身軀,磁白的肌膚透出淡淡的青紫。召來侍女為她和自己更換了衣衫,船艙內又點上了一盆爐火,走進床榻,他仔細端詳著這個讓自己如此失態的女子。與方才遠遠看著的朦朧不一樣,此刻,她靜靜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