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掌緣指尾斜斜划著了小臂。但隨即,冬明便從姜靈面前到了姜靈背後,這一掌沒有切實、碰撞沒有力度,算不上“揍”。
姜靈停下來站著休息,她很累。因為這種近身進攻,與站在冬明身邊以躲開別人的盯視,並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姜靈不知道冬明是不是故意的,但姜靈一開始出手,就在冬明身上感到了壓力……
與路林的精神威壓不同,這是一種冰冷堅硬、死寂沉黯的壓力。這壓力令人窒息、緊張、恐懼,體力流逝隨之變快。何況竭盡全力進攻,本身就要比標準動作累好幾倍——標準動作一套八個小時,是安排穿插了放鬆、間歇與熱身的!
所以姜靈明白過來了,為什麼亞歷山大也好,另外那幾個年輕有為的高手也好,都不敢直視冬明;為什麼在聽雨軒的茶廳裡,冬明清了聲嗓子,那幫人就全部都乖乖夾起了尾巴!
休息的片刻裡,姜靈閉閉眼,清空了之前那一下給她帶來的雀躍感——她需要百分之二百的平靜、鎮定,心情波動只會帶來負面影響,只會讓無法發揮全力。
接著姜靈繼續開始;並且在開始的時候,再次重新試探了一下冬明,確定他的退讓距離與挪動速度。
而後姜靈發現,冬明並沒有改變躲讓的節奏與速度。他還是與原來一樣,保持了恆定——其實這就像一個看護者,每天緩緩踱步,陪著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有一天小孩終於走得穩了,看護者可不會因此嚇一大跳,也不會就這麼加快步伐、讓小孩追不上,更不會一溜煙逃掉!
……
不過姜靈沒空琢磨冬明為什麼保持恆定。她剛剛擦到了第二次,這回是肘撞,在冬明調轉位子、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與第一次一樣,都是在兩人交錯的時候,都是在冬明迫與地上的小圈所限、不得不從姜靈身邊擦過、以求轉調位置的時候!
姜靈驗證了自己一開始的戰略。但同時,姜靈的體力也岌岌可危。所以姜靈第二次休息,最後校驗了一下邊界線的位子。之前姜靈在進攻時,眼角餘光一直留意這條關鍵的劃線。
亞勒早已經不看遠山了,見狀失笑咕噥:“小崽子……總是長得很快,一天一個樣。”
姜靈聽得一清二楚、又一次聽而不懂;而同時,姜靈亦是什麼也沒聽到。她又一次開始了。
這次姜靈知道冬明依舊會保持恆定,所以沒再試探,直接追擊而上——她的體力即將見底、這是最後的機會!
……
一次交錯……
……
兩次交錯……
……
就是這次!一擦、兩擦、三擦!
還是擦!再擦!又一擦!
——中!
……唔?
喔,不……
*********
“恭喜。”冬明吐出短短兩個字,而後他端詳姜靈片刻,緩緩地、緩緩地、小心翼翼放開姜靈的拳頭;又端詳片刻,不大放心地問了姜靈三個字:“能走嗎?”
姜靈喘著氣沒說話。其實她很想不顧儀態禮節,抓緊機會揍冬明一拳——只要一拳!一拳就好!
可事實上……
——姜靈完全沒體力了!站在這兒,輕輕一推就倒;要想走路,還得再休息一會兒。而且目標達到,人就鬆懈了,所以姜靈現在打不出剛才那麼快的拳、砍不出剛才那麼快的手刀、揮不出剛才那麼快的肘擊了!
但是為什麼最後那一拳被擋住了、被擋住了啊!為什麼啊啊啊!結果就沒有揍到……好吧,亞勒只說冬明不會踏出圈子、不會反擊,沒說他不會擋!
因此姜靈充滿怨念地盯著冬明,連那一聲“恭喜”也沒留意到。
冬明不明白了,於是他轉頭看亞勒。亞勒也不明白,但亞勒不明白也有辦法——他隨便勾了勾手,立即有個夜空藍飛快跑去操場邊上的涼棚下,拿了瓶礦泉水,又飛快跑回來遞到亞勒手裡。亞勒把水扔給冬明,衝他揮揮手,轉身看拿水的夜空藍:“什麼事?”
這夜空藍一個立正行禮:“請您賜教,長官!”
亞勒回了個軍禮,打量了他一秒,瞭然點頭:“九級巔峰?”巔峰階段,量的累積已經完成,光常規練習只能保持,對進步沒什麼效果,差的是一點領悟、一個點撥。所以若能與更厲害的體術高手切磋,會有直接的促進作用,再自己回去琢磨、吸收,就容易長進與突破。
那夜空藍胸膛更挺了:“是的!長官!”
亞勒左右一看,指了個方向:“走,那邊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