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老女人了?”
亞勒慢吞吞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胡多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這些人怎麼能與路林比!他與路林這麼多年,要說熟悉到厭倦,早不知厭倦幾個輪迴了……兩人好好壞壞糾纏到如今,絕不是純粹只有男女之情。要知道,這世上有太多情感,比男女之間單純的異性吸引,更醇厚、更深刻,更叫人難以割捨。而這一切,難以言傳,所以沒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懂得的。因此,對胡多這樣的年輕人,亞勒自覺無從解釋,於是乾脆不解釋。
胡多機警地端詳了亞勒一會兒,不知為何,眉眼間漸漸平和下來,只是那模樣依舊酷得要命。而後胡多忽然一轉身走回了店裡:“差點忘了正事,您幫我來看看,看看我選的這個怎麼樣。”
——您有幹過正事嗎?
亞勒無奈至極,誇張聳聳肩,起身跟上胡多,懶洋洋踱進店內。
……
這一看首飾,又花了半個小時。亞勒倒是覺得胡多看中的好幾個均不錯,不停在挑剔的,其實乃是胡多自己。等到胡多好不容易最終定下一條項鍊,時間也已經迫近中午了。
亞勒明知胡多故意,卻拿他沒有一點辦法;此時終於解脫在即,亞勒不由鬆了口氣,低聲罵:“拖泥帶水……”
胡多拎著那根項鍊,在眼前晃悠著觀賞,一臉深情:“什麼拖泥帶水,這叫精挑細選——這可是要拿去送給我最深愛的女人的東西啊!”說著還使勁瞟了亞勒一眼。
他選的是限量唯一版,沒有重樣的,價格自然不菲。女服務員見胡多這個年輕帥哥又有耐心、又有錢,大為羨慕胡多所說的那個女人,格外殷勤地祝福了幾句,當下送上貴賓卡、又取了禮盒交給店裡的工藝師進行專業包裝。
亞勒聞言,卻是臉色發青,表情狠狠扭曲了一下,打心底裡湧上一陣深深的無力——但卻只是生氣而已,並未暴跳如雷。因為胡多不是頭一次這麼噁心亞勒了,而亞勒在此上曾經上過胡多的當。
那一次亞勒幾乎決定把自己調走。然而死要死個清楚明白,所以亞勒就去問了路林。結果卻知道了胡多的身世……那麼所謂“最深愛的女人”,雖然的確指路林沒錯,但卻是說母親,並非情人。而既然知道了內情,亞勒再生氣,身為長輩,又眼看路林對胡多如此喜愛縱容……他就怎麼也不好拿胡多這個小皮猴開刀。
所以那一番大起大落,亞勒難得吃了個悶虧,幾乎憋得內傷,卻無法報復、無處發洩;以至於時至今日,一旦想起,亞勒還是難免神色有異。
胡多心滿意足地把結算器往亞勒面前一推。
亞勒正在氣頭上,冷冷橫了胡多一眼。
他當年一個決定,不知要以多少將士的性命為籌碼,所以這眼神威嚴無情,足以令人打骨子裡發冷,連凱西凱辛見了都要齊齊一縮脖子,可胡多卻偏偏一點也不怕,甚至於反而笑得更歡快了:“我想路林會喜歡它的。還是您認為我應該另換一個?”
別人買單,自己去送人情……真正是打的好主意!亞勒眼皮抽搐,氣血上湧,惱得紋身都差點顯出來了。但形勢比人強,亞勒自從接下路林那個見鬼的命令,就有了此刻的覺悟。所以亞勒在繼續逛街與損失一筆之間迅速比較一番,當即果斷作出選擇——還是犧牲掉他大半年的薪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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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勒終於把胡多塞進飛車、帶往路林在基地的住處時,姜靈也終於弄清楚了冬明為什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你是說,剛才我從這兒消失了?”姜靈忍不住過去摸了摸自己的椅子,“從這兒——消失了?!”
冬明任由姜靈起身,不過扣住了姜靈的右手腕沒放:“對。就是躍遷那會兒。但躍遷只不過一眨眼的事,你消失的時間比這個要長——晚了一小會兒才出現。總共大約有五到八秒……我那會兒一時慌張,計時恐怕不準。”
“怎麼可能消失了呢……”姜靈滿頭霧水,又摸摸椅子。她一手不便,下意識地扭動了一下手腕,卻反而被冬明抓得更緊了,緊得發疼。姜靈忍不住回頭嗔怪冬明,可話到嘴邊的一瞬間,姜靈與冬明目光相接,心中驀然一動,忽然間明白過來,登時就嚥下了抗議,相反還拖過椅子,殷勤地坐到冬明身邊,往冬明身旁捱了挨,擠得兩人手臂貼著手臂、肩膀並著肩膀:“會不會是……你眼花了?”
冬明不由眉眼稍彎,同時微有點赧然,然而依舊沒放開。他只是收斂了力道,還給姜靈揉揉手腕:“不止人不見了,心跳、呼吸、體溫,都不在那兒了——所以,要麼是你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