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十元那是低的,其它的副機、幫工最少也在二十以上,就連最普通的紡織女工,一個月最少也能有二十大洋。
另外在天津碼頭,還有重量達15噸的機器、裝置、工具和材料以及大量的技術文獻和書籍等,這些都是在木工裝置之後根據需要6續訂購的。
折騰完這些,等所有的人和貨物都回到西安的話,司南算算手頭的35萬大洋,只能剩下15萬左右,菸葉的製做工藝拍賣到了1o萬大洋。
中午吃完飯,王文和去見他在天津的一個朋友就離開了,於是兩人僱了一輛黃包車,讓黃包車伕拉著他們在天津的各大廠子周圍轉悠。
司南的目的,是讓張炳玉這位值得他尊敬的叔叔,開開眼界,讓他見識一下大工廠、機器化大生產的魅力,兩人在黃包車伕的解說下,把天津衛有名的工廠轉了個遍,看著這一個個工廠,張炳玉的嘴裡就沒歇著。
傍晚天快黑的時候,在車伕的建議下一起去吃了些天津的特色小吃,給王文和將各色都帶了一些,到小旅館門口下車後司南給了車伕2塊大洋,本來說好1塊就很高了,車伕千恩萬謝,告訴司南說他家住在那裡,以後兩位來天津衛,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小事情或者要僱車,讓人來招呼一聲,司南笑著記了下來,說到時一定。
回到房間,王文和正坐床上,兩人進來後,他遞過一份電文,看完後張炳玉捶著桌子大罵:“畜生、禽獸不如!”。
這時,拉契爾偷偷的溜了進來,司南問他有沒有人跟蹤他,他說沒有,而且這個店裡住著一些經濟不寬裕的奧匈帝國來淘金的人。
看著桌上有吃的,拉契爾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但現三人看起來都很氣憤、表情陰晦。
王文和手裡捏著電報,痛苦的坐在床頭,拉契爾意識到可能出了事情,便很誠懇的問什麼事情,他能否幫上忙,朋友就是互相幫助的,不是嗎?
司南就把電報上的事情解釋給拉契爾聽,電報是曼姨(王文和的妻子)來的。
2月底,郭堅、耿直在盩厔(周至縣)樹起靖**旗幟,立刻得到了胡景翼、曹世英在三原組織的陝西靖**的響應,反對陳樹藩和段祺瑞,這事屋裡的人都知道,那時候還在忙活著建廠子。
曼姨的來電是4月6日,也就是今天。3月底的時候,陳樹藩情形有些不妙,段祺瑞怕陳樹藩倒臺,影響他對陝西的控制,就派鎮嵩軍統領劉鎮華帶他的旅部由河南率軍入陝支援。司南四個因為剛好打了個時間差,沒有遇到大軍,所幸沒有出事。
入陝的劉鎮華如同惡狼,一路搶劫、殺戮商民直達臨潼、閻良等地,所到之處猶如蝗蟲過境,商人民眾被殺數百人,情形極為慘烈,孤兒、被搶到赤貧的災民高達近萬人,一路逃亡到西安,而守城軍隊接陳樹藩指示拒不讓災民入城。
夥同了劉鎮華的陳樹藩與靖**在臨潼、閻良等地大戰,屍橫遍野,所幸的是靖**大敗陳樹藩和劉鎮華。劉部據守西安城外北部,與城內陳樹藩形成犄角之勢,靖**暫時也拿他們沒了辦法。
電報上寫的就是大戰經過和難民、災民的情況,拉契爾聽完,氣憤的嚷嚷這是犯罪、這是人類最惡毒的暴行,要受到嚴懲,明天他就去找奧國在天津的領事,要求他抗議這種暴行。
拉契爾在西安雖然被人們稱作洋鬼子,但他也感受到了一個善意的洋鬼子所應該得到的尊重,很受騾馬市、建廠勞工的喜愛,他不止一次的向司南和王文和表示,他喜歡西安,喜歡這些貧窮但善良的人,這也為司南拜託他的事情奠定了基礎。
司南按住了他,說你要領事向北洋政府抗議,要求劉鎮華撤出陝西,陳樹藩停止橫徵暴戾、救治災民可以,但懲治兇手做不到,拉契爾有些不解,司南說一會在給他解釋。
詳細的給拉契爾解釋著陝西生的一切與北洋和國民政府的關係,拉契爾漸漸明白了,他沒想到這樣一個惡劣的暴行背後竟然有這麼複雜的背景,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司南就對他說:“這就是民族受列強壓迫,內政和外交都要受到列強的控制產生的代價,包括現在統治捷克的奧匈帝國。這和我們之前交談中,談到捷克的問題本質是一樣的,你們不也被迫捲入這場不應有的戰爭中了嗎?”
“拉契爾,做為你的朋友,我對你同情中國人的感受表示欽佩和讚賞,我很感激你,但這並不解決本質的問題,實際的問題是,中國一天不能跟上世界的腳步,就要受世界大國的欺辱,這些本質包括了工業和教育,只有這樣的解決思路,才能實際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