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妖族城池,都必須繞彎子才能到達。
所以,同時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卻根本無法遇見。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她。阿姚只跟著天明走,天明去哪兒,她就去哪兒,天明的方向,就是她的方向。
“按我們這種速度走下去,走到三帝城,我都老啦!”天子玉哭喪著臉道。天明步伐中蘊含著一種奇異的神通,往往一步踏出,地面就像縮短一般讓他前進好遠,所以天子玉要不時的小跑兩步才能跟上他。而就算這樣,以羅森無邊無際的龐大面積,想要靠雙腳走到三帝城,近乎此生無望。
“我知道哪裡有傳送陣,不如,我們靠傳送陣走吧,那樣可以快很多哎!”她試探著建議道。
阿姚陷入沉思。太複雜的問題,她還是難以想明白。她抬起頭來,望著不斷開口的天子玉,一掌擊出。
“反正已經知道了目的,我們當然要節省時間啦,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不如我們額。”天子玉的表情僵硬在臉上,眼前一黑身體軟軟栽倒在地,被阿姚打暈過去。
在她身體旁邊畫了一個圈,阿姚走到天明身邊。感謝你多日的陪伴。
天明站起身,仍是低垂著頭,反反覆覆的唸叨著那些瘋瘋癲癲的話語,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阿姚默默跟在他身後,與天子玉漸漸遠離。
她安詳的閉著眼,神色中盡是柔和,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美的夢。
可夢終究要醒來,於是美好也是短暫。
在那個冗長而快樂的夢中,天子玉笑出了聲,嘴角拉扯出好看的弧度。“前輩”她在夢中輕語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在夜的寒意刺激下,天子玉打了個激靈,猛的驚醒坐起,戒備的看向四周。見沒有危險,她才微微放鬆下來。
剛剛,是睡著了麼?她有些疑惑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在與鬼魂相處的日子裡,鬼魂在外出尋找治療瘋子的藥時,也順便找回了不少治療她臉上猛虎留下的十道血痕的藥材。在妖物的滋養下,那十條傷疤早已隱沒,臉頰的白皙恢復如初,看不到一絲曾經受傷的痕跡。
“前輩?”她試探性的叫了一句,怎麼並沒有看到瘋子前輩啊,是因為自己睡著了,瘋子前輩已經走遠了麼?她不由焦急起來。
她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該朝哪個方向追去。瘋子前輩,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呢?我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的!
她細心的審查地面,期冀能夠發現一絲蛛絲馬跡來做出判斷,可是,沒有,任何當初存在的痕跡都沒有。彷彿那個人,只出現在她的夢中,並沒有連通到真實世界來。
我到底睡了多久啊!有些痛苦的撫摸著自己額頭,天子玉內心一片糾結,那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她都有些糊塗了。如果是夢,那為何過往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如此清晰,如果是真的,又為何如此短暫,醒來後無跡可尋。
就像是一場風,吹過心裡,撩撥起心絃,又從指尖流逝,讓人無法抓住,徒留懷戀。
到底是真的,還是個夢?她陷入真實與虛幻的痛苦思考中。為何那一切在夢中如此清晰,醒來後卻漸漸模糊。夢中的快樂還遺留在心底,現實的無奈又強加於身。
“前輩!”她悲哀的朝著空曠大喊,卻彷彿早已習慣沒有人回應一般,只能依稀聽到自己吶喊的迴盪。
“前輩”她漸漸認清了現實,情緒低落下來,俯下了首。前輩走了,不要她了,又或許,只是夢中對自由的期盼,才有了前輩的誕生吧,他出現在自己夢中,他在醒來後離開。
她沒有哭,真的沒有哭。
前輩都成那個樣子了,都還在堅守著,她又怎麼可以脆弱的哭泣?前輩的出現,只是為了給她上一堂課麼?教會她堅強,教會她快樂。
臉頰癢癢的,彷彿有什麼劃過。她忍不住將頭埋在膝間,雙肩不斷顫慄。
過了好久好久,她都不願動彈一下。
風聲嗚嗚而過,安靜的環境中突然響起了踉蹌的腳步聲。天子玉身體一震。
這種搖晃的步伐聲,是那麼的熟悉,彷彿一個人東搖西晃著走近。
“前輩?”她充滿驚喜的抬起頭來,眼中盡是期盼的光輝。在她的注視下,一個蓬頭垢發,衣衫襤褸的人步伐蹣跚的走近。她的心快要跳出來,她激動的希望的看著那個輕一腳重一腳走近的人。
“子玉?!”那個人驀地抬起頭來,看到她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他的身體輕微顫抖起來,眼中的光芒漸漸明亮。
天子玉身體一震,心頭沒來由的升起強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