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要知道林白白這廝平常最喜歡吃喝玩樂了,正心裡忐忑呢,房門被敲了幾下,林白白出去一看,是一個十五六的小侍女。
小侍女看著她恍惚了片刻,遞了一封花箋給她,羞羞答答的行了個禮:“奴婢是無涯山莊的侍女,奉少莊主之命,前來送請柬,明日少莊主在醉仙樓擺宴,不知林姑娘可得空……”
“抱歉。”林白白將花箋退給她:“我明日有旁的事情。”
平時也偶爾有人來搭訕,送請柬這還是第二回,畢竟江湖人士直來直去的多,如果不是有什麼大事,只是相邀出去喝個酒什麼的,一般都不會特地弄個請柬,可林白白昨兒在武林大會上露了一手,若非她的武功在外人看來深不可測,估摸早都有不軌之徒上門來打她主意了,礙於她的身手,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直來直往的吆喝,送個請柬通報一聲表示尊重還是要的。
在婉拒了十來個人後,她和成景瑜都有些煩不甚煩,見她表情不虞,成景瑜嘆道:“林姑娘如此天姿國色,日後這樣的請柬只怕不會少。”
林白白琢磨著這樣下去也不是事,便對外放話說自個今個便要離開天水城,然後易裝成個小公子模樣,攤開雙手在成景瑜面前轉了一圈,“如何?”
成景瑜以扇擊掌,讚道:“妙極了!”
她頭髮半束在頭頂,以為一枚嵌玉銀冠固定,內著一件白色缺垮貼頸立領衫,外罩一件銀白繡暗福紋窄繡圓領口長袍,腳上一雙掐絲銀紋短靴,衣裳是她特別改造了的,鞋子增高,肩膀處墊寬,胸前加厚,腰帶一束,連裹胸都不用,胸前就是這麼坦蕩蕩。
她的容貌是極女性化的,所以她描粗了眉毛,畫了一道內眼線將略帶媚色的眼尾壓了壓,再略加深鼻樑,就成了一個容色極豔,雌雄莫辯的小公子。
林白白一把抽過成景瑜的扇子,用扇柄托起他的下巴,嘴角噙起一抹邪笑,略壓低嗓子道:“走吧小美人,本公子帶你去找樂子!”
她這麼一笑,皎若日出朝霞,耀眼奪目至極。
成景瑜只覺胸口處似有什麼要砰砰跳出來了,他以手輕輕覆蓋住胸口,還了她一個璨然的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半個時辰之後,林白白盤腿坐在畫舫的雅閣內,左手摟了一個胸大貌美的美人,右手邊坐著面色微沉的成景瑜,看他臉色不虞,林白白猜他興許不喜這些妖妖嬈嬈的型別,朝著老鴇揮揮手,十分熟稔道:“換,這些個鶯鶯燕燕入不了他的眼,有沒有秀雅些的,這位公子好那一口。”
“有!”老鴇揮著帕子抿嘴一笑:“不是媽媽我吹噓,咱們雁門坊呀,什麼樣的姑娘都有!”
說起來經歷了這麼多世,這還是她頭一回逛青樓呢,主要之前她對這地方並沒有太大的好日心,今日正好易了妝,又有成景瑜作陪,索性就來逛一回,也當長些經歷。
不多時,又有幾個姑娘進來,各個瞧著清秀純雅,見成景瑜仍舊無動於衷,林白白戳了他一下,“你選呀,你不選我幫你選一個?”
成景瑜嘴角抽搐,逛花樓他不是頭一回,可與心上人一起逛花樓,那還當真是頭一回,作為男人,有時不免也會與三五好友在花樓裡喝一盅,對花魁們風流不下流的評頭論足地討論一番,但他絕不想和心上人討論這個姑娘胸大,那個姑娘腰細,若非是拉不動林白白,不然他早跑了。
“你莫不成還是個雛兒?”林白白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隨意指了兩個姑娘,“你,來將這位爺伺候好了,你,唱個曲兒聽聽,伺候好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林白白在畫舫裡聽曲兒吃瓜果,飄然若仙的過了一下午,成景瑜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個不被佔便宜,整個如芒在背坐立難安,好不容易熬到她說想吃晚飯,扔下一張銀票,飛一般的拉著她跑了。
林白白笑得眉眼彎彎,“你看到前頭那個藍袍少年了沒?”
“怎的?”成景瑜一挑眉,看那人並無什麼出色的地方。
“他這已經是第三回回頭看我們了,我猜他一定以為是見著了一對兒斷袖!”
成景瑜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站過來與她正面相對,雙目柔和溫情的看著她,“若是與你,斷袖我也無妨,你呢,你怎麼想?”
林白白低著頭,她一手被成景瑜握著,一手拿著從他那裡搶過來的白玉摺扇,將摺扇開啟,翻來覆去的看著。
“你呢?”見她久無回應,成景瑜連她翻摺扇的那隻手也一併握了,嘆了口氣,眼中的情緒一覽無遺,“初雪,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