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教室內空空蕩蕩,葛文軍正在獨自一人複習功課,只見他不時的用手痛苦的揉著太陽穴。
一位國防生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說:“葛文軍,李隊長讓你去一趟。”
“隊長找我,知道有什麼事嗎?”葛文軍疑惑地問道。
“隊長沒說,反正看樣子是挺著急,我看肯定是有急事。我都找你一圈了,哎呀,你快點去吧。”那名國防生催促道。
辦公室裡,葛文軍的父親拘謹地站著,看上去風塵僕僕的樣子,身邊放著破舊的旅行包。
“錢,什麼錢?我沒郵過錢啊。大叔,您是不是弄錯了。來,您彆著急,先坐下喝口水。”李幹事給葛文軍的父親遞過一杯水,疑惑地坐下,皺起眉頭。
“爹,您怎麼來了。”從門外急匆匆走來的葛文軍,一眼看到了父親,驚訝地愣住了。
“軍子……”葛父看著離別已久的兒子,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葛文軍也激動地與父親抱在一起,失聲痛哭起來。
李幹事站在一旁,感動地看著這一幕。
他不願打擾這對父子久別的重逢,於是說道:“葛文軍,你先陪陪你父親,我去招待所安排一下房間。”
見到李幹事帶上門走了。葛文軍忙擦擦淚水,扶父親坐下,急切地問道:“爹,您怎麼來了,爺爺在家誰照顧呢?”
“軍子,你爺爺……,他……”葛父剛開口,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
“說呀,到底怎麼了?爹。”葛文軍急的喊起來。
“軍子,你爺爺他——,已經走了。”葛父忍著悲痛說出這句話。
“爺爺……”葛文軍放聲大哭。
葛父一邊拍著葛文軍的肩膀,一邊講述道:“你爺爺不願到醫院化療,只答應在家吃藥,我和鄰居們怎麼勸也不行。連場長和書記都到家裡勸他了,可他就是不聽。到後來,他吐血吐得更厲害了,咳嗽得成宿睡不著覺。上個月二十五那天,我坐場部的車去縣上給他抓藥,等我回到家,他就不行了。”
葛父擦了一把淚,又說道:“你們李隊長寄來的錢,咱家也沒用上。這不,我給帶來了。”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厚厚的紙包。
“什麼,李隊長給咱家寄錢了?這事兒他怎麼知道的,爺爺的事兒,我可誰也沒說呀。”葛文軍奇怪地問。
“剛才,李隊長也說不知道這回事,死活不肯要呀。但我是按匯款單上的地址姓名找來的,不能有錯呀。我取錢時都抄下來了,尋思著日後有了錢,好還給人家。”葛父又掏出一張紙條。
“對呀,這是李隊長的名字和地址。”葛文軍認真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肯定地說。
“軍子,你爺爺沒了,這錢咱也用不上了。可這錢咱不能要,必須得還給人家啊。”葛父說道。
正在這時,李幹事回來了,對葛文軍說:“文軍同學,招待所的房間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先領著父親去休息吧,坐了那麼長時間車,肯定累壞了。”
“隊長,我代表我爹,還有我去世的爺爺謝謝您。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您郵了這筆錢。可現在,我爺爺已經去世了,這錢用不上了,您就拿回去吧。”葛文軍動情地對李幹事說。
“文軍,你聽我說。這錢真的不是我郵的,我不能拿。那樣,你先收好,帶你父親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盡快查清的。”李幹事推辭著,把葛文軍父子送出了門外。
李幹事坐在辦公桌前,在思索著什麼……
陳佳貝正趴在宿舍的桌前整理著學習筆記。
“陳——佳——貝”。樓下,隱隱有人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誰呀。”陳佳貝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伸頭望去。
樓下的花壇邊,黃秋月手裡拿著幾張紙,笑眯眯地朝自己招著手。
“快下來,有急事。”黃秋月又喊道。
“哎,我這就下來。”陳佳貝縮回了腦袋。不一會兒,就從樓門口跑了出來。
“你快點呀。”黃秋月又督促道。
“催什麼催,我正整理筆記呢,順便也幫你抄了一份。說吧,啥事?”陳佳貝氣喘吁吁地說。
“啥事?好事唄。來,跟我來。”黃秋月邊說,邊拉著陳佳貝向宣傳欄跑去。
“看,這是什麼?”黃秋月指著宣傳欄上的一張通知。
陳佳貝伸過頭去,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像是不相信似的,又看看黃秋月。
黃秋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