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趙黑子並不喜歡日產車。
王氏私家菜館是一家店面不大,裝修普通,卻高朋滿座的小飯館。撇開蠱毒不談,趙坤還是很欣賞大廚的手藝的。
徑直(e3)找到飯館老闆,亮明瞭刑警身份,便主人被熱情地邀請進了一間別致的雅間。
王氏私家菜館的老闆自然是姓王,五十來歲的年紀,面相敦厚,五短身材。或許是平常很少接觸官場面上的人物,一聽說是刑警找上門來了,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你別緊張,我就是找你瞭解一下情況。”趙坤一臉和氣地接過他遞來的香菸,故意放慢了語速。直覺告訴他,這位老闆就是一個不知情的普通人,自己雖然不是大善人,卻也不會無事生非,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臭官架子。
“警官,您有啥話就問,我是知無不言,言……”恐怕他肚子裡的墨水比趙坤也多不了幾滴,想要拽文嚼字一下,偏偏說不到兩句就卡殼了。只得藉著擦汗,掩飾臉上的尷尬。
小石頭竊笑了幾聲,有滋有味地嗑著桌上免費的瓜子。趙坤橫了她一眼,轉頭對餐廳老闆換上了笑臉,道:“我聽說你們店剛搬來不久嘛!”
“是是是,搬來一個星期了。生意還不過得去,全靠老顧客照顧。”
“你們店裡是不是有一個送便當的小夥子,年紀不大,個子也不高,今天中午剛出去送了趟便當。”
“對。”餐廳老闆擔憂地問道:“他是不是犯啥事兒了?”
“沒有,就是有點情況找他了解一下。”趙坤心中暗喜,面上卻強作鎮靜,道:“他現在人在店裡嗎?”
“在樓上寢室裡休息,我帶二位去吧!”老闆從**兜裡掏出一大串鑰匙,主動邀請兩位警官上樓。據他說,這個小夥子是他的遠房表親,從農村出來不久,一直就在他店裡打打雜、跑跑腿什麼的。
趙坤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此人的交際圈子和作息習慣。老闆答說,他剛來城市不久,沒什麼朋友。為人孤僻,不愛多說話,平時休假也不常出門。今天中午送完便當回來,就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寢室睡一覺。老闆見他臉色不對勁,再加之又是親戚,只關心了幾句,也沒責備。
這家餐館是一間家帶店形式的鋪面,一樓是七八十平方的店面,二樓有六間臥室,可充員工宿舍,餐廳老闆也是看中這一點才換的店面。
走道盡頭那一間就是便當小弟的寢室,趙坤拿捏不準此人的虛實,也不知道接下來是否會舞刀弄槍,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支開了餐廳老闆。
把門鑰匙插進鎖眼中,隨著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開鎖聲。緩緩把門拉開一條,可容一人側身而入的小縫,便對石湘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進去摸個底。
一貫奉行“人命關天”的趙黑子,自然是不會在不明敵情的狀況下,冒冒失失打頭陣,功德再好也要有命去享才是。小石頭就不同了,相信羅局臨時徵召她進局裡,也就是看中了她與嫌疑人師出同門,年紀雖小,浸淫此道時日卻也不短,一身千奇百怪的蠱毒之術,並不再臧昊之下。
說白了,也就是專業對口,術業有專攻。人家本就是來衝鋒陷陣的,自己恰逢其會,成全一二也是應該的。想通此節,趙坤一個七尺有餘的錚錚漢子,便心安理得地躲在十多歲的小丫頭身後,遙控指揮。
石湘瀅像靈猿一般竄進屋內,腳剛剛沾地,卻又哇哇叫著衝了出來。嚇得趙坤一個激靈,還以為裡面安排了什麼蠱物埋伏,正準備掏出溫徹斯特1887壯膽,卻聽石湘瀅道:“裡面好臭的腐氣啊!”
“臧昊不在???”
“哪裡是我大師兄,地上躺了具腐爛的死屍,好惡心啊!”石湘瀅扭捏著拉開房門,一股死耗子的惡臭迎面撲來。
屋內沒開燈,床邊倒臥著一具衣衫整齊的死屍。從門外看去,分不清是男是女,上身黑外套,下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根據小薰和計程車司機的口供初步判斷,衣著與大家口中所說的便當小弟一般無二。
之前還活生生的,怎麼突然會死了?就算星城三十來度,也不至於一個多小時就腐爛發臭了啊?一想起之前吃過的便當,是由這具臭氣熏天的“死屍”經手的,趙坤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老半天才把噁心的感覺壓了下去。
“你不是成天與死屍為伍嗎?還怕什麼臭?”趙坤把臉側向樓道方向,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石湘瀅狠狠揚了揚小拳頭,不悅道:“我養的那是殭屍好不好,你一個外行人什麼都不懂。”
出了人命案子,趙坤也顧不上跟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