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謂的特花,全稱叫特級花茶,名字取得光鮮亮麗,其實就是雜牌子的茉莉花茶。
“不好意思,最低消費十元。”青蔥玉指在menu上一點,服務員甜甜道。
大個子眯縫著眼瞅了老半天,才在背面左下角(e3)找到一行小字,“一茶一座,每客最低消費十元,最終解釋權歸商家所有。”摸索了老半天,從褲袋裡掏出張跟鹹菜有得一比的十元“大鈔”,忽地一下拍在桌上:“再給我來兩瓶老雪花啤酒,剩下的不用找了。”心裡卻暗罵:“捆綁式消費,光天化日之下**消費者!”
不一會工夫,蓋碗茶和兩瓶冰啤酒流水價的上來了。咔嘣兩聲,女服務員熟練的起開瓶蓋,臭著臉道:“特花五塊,冰綠葉一瓶二塊六,一共是十塊二毛。”
大個兒尷尬地一笑,雙手在身上各個口袋來回遊走,老半天也沒見他摸出兩毛錢來,笑道:“好像沒零錢了,一會賣了酒瓶子還你。”
女服務員再也繃不住了,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從懷中掏出一包“天府花生”,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兩毛錢罷了,誰要你還。這包花生我請你吃,以後多多來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就行了。”
“真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這裡的老闆,這麼年輕,真是能幹。”大個兒咕嘟咕嘟灌下幾大口啤酒,哈出了一口冰涼的酒氣。
美女老闆被他說得眉開眼笑,心虛地看了看四周,竟然俯下身,用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趴在他耳邊,囁嚅道:“花生包裝袋上有我的電話,有空打給我,我要去忙了!”話還沒說完,滿臉就已染成了酡紅色,跟做了賊似的匆匆離去了。
“小樣兒,你忙什麼呢忙,茶鋪裡就我一個客人。看樣子是害羞了,都怪我太帥了,不是月亮的錯,都是我爹媽惹的禍。”瞅著她來回狂扭的小**,大個兒眼冒精光,整個跟條黃鼠狼似的。包裝袋上寫著——徐敏敏,138xxxxxxxx。哈哈,老子這輩子啥都缺,就是不缺女人緣,小張你就跟你的大款乾爹去過幸福生活吧,我可得抽工夫跟小徐老闆做一下深層次的交流,向她討教討教“泡”茶的藝術。大個子摸著自己盡是胡茬的下巴,一個個猥瑣的念頭和畫面層出不窮。
他叫趙坤,現年二十四歲,他口中的小張就是他前一任女友,前不久認識了一個土大款,就一腳把這窮小子給踹了。說起來也怪,趙坤這人長得不能說很帥,也就是仗著濃眉大眼,個子高大。但是自從十六歲以來,身邊從來就沒缺過女朋友。也許趙坤應該感謝港星古天樂同志,如果不是這位仁兄這些年來大紅大紫,他們這些老一輩眼中的黑炭頭,也沒有現在那麼吃香。
趙坤這傢伙前前後後交過有兩位數的女朋友了,卻沒有一個能穩定下來長期交往的。每次不到半年,百分之一百是被人一腳踹飛,吹燈拔蠟。每年回家團年,帶回去的女友都不一樣,為了這點破事沒少挨老媽的罵。趙坤心裡卻是有苦說不出啊,新世紀的色狼像綿羊,新時代的女性太瘋狂。
老子不就是窮點嗎?這年頭肯同甘共苦的女同志怎麼就那麼少呢?痛定思痛,趙坤終於想通了。自己失敗就失敗在目光太短淺,眼光應該放遠一點,心胸應該寬闊一點,目標應該定高一點,鎖定在有一定經濟基礎的小富婆上,美其名曰:拉近貧富差距,為解決社會兩極分化做貢獻。
“我也算是豔福不斷,也許這徐敏敏就是一個新的開始。我算算……嗯,這鬧市區的茶鋪,每月的進項應該不少於五位數吧,攢個三五年,夠我們生三四個娃的了……哇哈哈,這是最後的鬥爭,英特納雄奈爾,就一定要實現!!!”這傢伙滿腦子胡思亂想,無恥地哼著《國際歌》,心裡已經在打起人家茶鋪的主意了。
“您是趙先生嗎?”一聲低呼打斷了趙某人的思路,趙坤怪叫一聲,一下子跳出兩米開外,滿臉的戒備。作為一個偵探,被人無聲無息欺近身邊五米之內還沒任何反應,這一點讓他很是惱火。
忘記說了,別看他一副窮酸猥瑣樣,實際上是在一家偵探事務所裡工作,雖然這個事務所除了老闆就他一個員工。言歸正傳,出聲相詢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比一米九零的趙某人也矮不了多少。那人在唇邊豎起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急忙道:“我的大偵探,別嚷嚷。”一邊說著,一邊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整得跟毒販交易似的。
趙坤乾咳了兩聲,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趕緊拉著鴨舌帽坐下,道:“您就是唐老闆?”
鴨舌帽點了點頭:“趙偵探,我今天可是按照您的吩咐,搭頭班飛機從國外趕回來的,除了我和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