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失控地扣住蘇晴的雙肩,不可置信地扯搖著蘇晴,聲音破碎而痛苦,這不可能是真的,上天不會這麼殘忍的,他不會在剝奪了她的童年她的家庭後再一次將她推入毀滅邊緣的。
“笑笑,你先冷靜點。”凌子揚抱緊她,不斷出聲安慰。
“對啊,笑笑,現在還在手術中,說不定爸的病情還有轉機,你先不要急。”唐起上前擁住蘇晴,眼含擔憂地望向笑笑。
“笑笑,爸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蘇晴哽咽著望向笑笑。
笑笑卻彷彿沒聽到一般,只是大睜著無神渙散的雙眼望著蘇晴,聲音哽咽而破碎:“你騙我,當年你也告訴我我爸媽還有小翔不會有事,可是他們還不是一個個拋下我離開了?老爹是不是也要拋下我走了?”
“笑笑,笑笑,你先冷靜冷靜,你爸不會有事的。”凌子揚心疼地摟緊笑笑,伸手抬起她的下頷,急切地說道。
笑笑大睜著已失去焦距的雙眸望向他:“他真的不會有事嗎?我已經失去了爸爸媽媽和小翔了,我不能再失去老爹了。”
“你不會失去他的,他還沒喝我們的喜酒,還沒看到他的小外孫出生,怎麼會捨得離開?乖,先不要胡思亂想。”凌子揚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慰著。
笑笑輕輕將頭靠在他懷中,輕輕呢喃:“可是以前爸媽還有小翔也說過永遠不會離開的,他們還不是一起走了,把我孤零零地留下。他們都不要我了。”
“沒有人不要你,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他不知道她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不斷出言撫慰她驚恐不安的心靈。
唐起擁著眼眶微微泛紅的蘇晴望著凌子揚懷裡的笑笑,一臉擔憂,只能祈求蘇家老爹真的沒事,這樣的生死離別經歷過一次就好,再來一次這小妮子真的會垮的。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笑笑窩在凌子揚懷裡越來越焦躁不安,心底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叮”的一聲,手術室的門開了,唐起蘇晴連忙向醫生奔過去。
笑笑動了動有些沉重的腳,心裡迫切想要知道手術結果卻沒有勇氣走過去,她怕像八歲那年一樣,滿懷希望的結果卻是隻看到一具覆蓋著白布靜靜地躺在冷冰冰手術檯上屍體。
“我們去看看?”凌子揚低頭望向她,輕聲問道。
笑笑望著他,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一位微胖頭髮微微花白的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朗聲問道。
“我們都是,醫生,請問我爸怎麼樣了?”蘇晴急切地問道。
醫生奇怪地望了蘇晴一眼:“病人沒事,只是打了點麻醉還沒清醒而已。剛剛誰說病人患的是肝癌晚期的?不就急性闌尾炎而已嘛,還大老遠地把我一肝臟科主任架來動手術?幸虧發現得及時,要不然就失手把病人的肝給切除了。”
“急性闌尾炎?”笑笑剛好聽到醫生這一句話,連忙奔向醫生,扯著醫生的衣服急聲問道,“醫生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只是急性闌尾炎而已嗎?不是肝癌晚期?”心裡因為這一訊息高興得眼淚流了下來也不自覺。
醫生眼神更加奇怪,望向眾人:“這位小姑娘腦子沒事吧?知道父親不是肝癌晚期不是好事嗎?咋還哭得這麼傷心呢?”
凌子揚上前拉開笑笑,淡淡說道:“不好意思,她只是太興奮了。”
蘇晴卻仍是一臉猶疑:“醫生你確定我爸真的不是肝癌晚期嗎?”
醫生可不樂意了:“姑娘,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醫術呢,我行醫將近三十年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難道連簡單的急性闌尾炎還會分不清?”
“可是,這張幾個月前的診斷書上明明寫著患的是肝癌晚期啊?醫生,麻煩您再檢查清楚好不好?”笑笑急著把剛剛掉到地上的診斷書遞給醫生。
醫生疑惑地接過:“不可能的啊,剛剛我檢查過他的肝,肝功能一切正常的啊?”
仔細看了會診斷書,這診斷書還是出自他們醫院的,醫生眉頭皺得更緊:“沒道理啊,這肝沒發現任何異常,也沒發現這癌細胞存在啊?這診斷書真的是本人的嗎?”
“名字是我爸的沒錯,而且這份診斷書也是他親手交給我的。”
胖醫生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自己老了,連個闌尾炎和癌症都分不出來?可沒道理啊,他的醫術好歹也算國內知名的啊。
“龐醫生,龐醫生,剛剛進去的病人是不是叫蘇明正?”胖醫生正在懷疑自個醫術的當頭,一位年輕的高個醫生急匆匆地跑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