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進了沈昭的房間,那名護衛將玉子夕放在床上,沈昭掌了燈。雲淺月這才看清他的兩隻胳膊和兩條腿都是血跡,她走上前,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玉子夕臉色一紅又一白,也顧不得傷口連忙攔住雲淺月,惱道:“姐姐,你還是不是女人?我是男人,有你這麼……上來就扯我衣服的?”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怒道:“我將你外袍脫下來,你裡面難道什麼也沒穿?”
玉子夕一噎,臉色紅白交加片刻,見容景站在那裡不動,他咧著嘴角道:“姐夫還在呢!我這不是怕他吃醋嗎?”
“你個毛孩子,他有什麼醋可吃的?拿開手!”雲淺月一肚子氣,明明守株待兔等的是秦玉凝,怎麼等來了他?還傷成了這樣。
玉子夕見容景不攔著,只能訕訕地拿開了手,提醒道:“你輕點兒扯……啊……”他話音未落,雲淺月半絲不客氣地扯掉了他的錦袍,他疼得大叫了一聲。
雲淺月扔掉錦袍,挽起他的袖子,又掀起他的褲腳。這回動作輕了些。
玉子夕見雲淺月臉色難看,扯著嘴抽氣,不敢再出聲,知道今日他們在這裡,怕是有什麼事情被他給弄砸了。
兩條胳膊漏出來,肘彎處被樹枝釘穿了好幾個窟窿,血跡模糊一片,腿也一樣。傷口不太深,但很是慘烈,都傷在了關鍵動作的地方,顯然他翻牆落下後沒有再動,否則便會更嚴重。
雲淺月見他的傷還好,休息兩日就沒事兒,鬆了一口氣,對沈昭道:“打水來,我給他包紮。”
沈昭點頭,對貼身侍衛吩咐了一句。
貼身侍衛立即走了下去。
雲淺月看著玉子夕問,“我問你,你這些日子跑哪裡去了?今夜怎麼跑來了這裡?”
玉子夕皺著眉道:“我聽說南梁有個吸血美人,於是跑去魔麓山會了一會。剛剛進了城打算去榮王府看看你,還沒到榮王府,便見到一個黑影奔著這個方向來,輕功身法極快,我一時好奇,便跟了過來,誰知道這裡佈置了這麼厲害的陣,讓我中了招。”
雲淺月眼睛眯了眯,“那個黑影什麼樣?”
“黑衣黑麵,別的不知道,只知道看身形是個女人。”玉子夕風流一笑,“姐姐,你知道的,對於男人女人,我還是分得清的,美人的筋骨和男人怎麼能一樣?”
雲淺月見他傷成這樣,還有心思笑,怒道:“她哪裡去了?怎麼就你陷入了陣裡。”
“該死的!那個女人狡猾,大約知道我跟蹤她。故意誘惑我進來,她卻只貼到了個牆邊就離開了,我被陣困住,掉了下來。”玉子夕也升起怒意,顯然從來沒栽過跟頭,這回栽了,令他有些恨恨的。
雲淺月明白了前因後果,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笑了笑,對雲淺月溫聲道:“她此時大約回皇宮了。”
“白等了半夜!”雲淺月惱怒地瞪著玉子夕,他早不回城晚不回城,偏偏這個時候回城還偏偏碰到了秦玉凝來,若沒有他搗亂的話,此時秦玉凝的小命她已經得手了。如今秦玉凝知道沈昭的府邸有佈置,給她提了醒,她怕是不會再來了,要來也不會短時間來了。
玉子夕在雲淺月吃人的眼光下有些膽顫,委委屈屈地道:“這我事先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沈大人是姐夫的人,怕別人害他嘛,所以才跟了過來……”
“行了,你閉嘴吧!”雲淺月也知道他委屈,壓下火氣,只能說秦玉凝今夜不該死。
玉子夕立即閉了嘴。
這時,沈昭的貼身侍衛打來水,雲淺月挽起袖子給他清洗包紮。
一時間房中靜靜。
給玉子夕包紮完後,雲淺月淨了手,才回身對沈昭說明白了事情緣由。
沈昭聽罷後有些慚愧地看著容景和雲淺月道:“我咒術雖好,奈何沒有多少武功,還累了你們二人深夜不得休息等在我府中,實在是……”
雲淺月擺擺手,“這不算什麼!當初殺夜霄也有我一份。秦玉凝是個禍害,不能留著。今日敗露了,她警醒了,怕是更不好殺她了。我們該做的是商議一下,該如何將她殺了。”
沈昭點點頭,將感激慚愧之情收斂。
“原來那個女人是秦玉凝。”玉子夕也聽了個明白,摸著下巴道:“聽說是前丞相府的小姐,天聖第一美人?”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
“姐姐,她到底有沒有你美?”玉子夕問。
“沒有!”回答他的人是容景。
玉子夕眨眨眼睛,對容景道:“你眼中天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