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此言差異,先皇的遺詔只有一份,兩份空白,算是一紙空談。而婚約之事當初也是建立在皇室和雲王府歷代婚約的祖訓基礎之上而設立,如今祖訓早已經被廢除,這婚約之事也便沒了根據。”容景淡淡道。
“沒了根據?本王手裡有云王妃的信物。難道月兒要置先母遺願而不顧?”夜天逸冷笑,“景世子,兩方交換信物之時,先皇言明,若是一方不悔婚,另一方便不得悔婚。如今先皇駕崩,雲王妃早已故多年。這婚約已成定論,再無人可更改。”
“無人可更改?不見得!”容景笑了一下,“攝政王,這裡是朝堂,婚姻之事總歸是私事,拿在這裡來說不甚妥當,還是繼續議政吧!”
夜天逸沉下臉,對群臣揮手,“此事待染小王爺醒來再議。退朝!”
眾人齊齊對著最上首本來放龍椅的位置拜了拜,之後走出金殿。喊雲淺月上金殿議事之事便不了了之。
雲淺月在榮王府得到朝堂上讓她上殿議事的訊息時笑了笑,並沒在意。因為三國自立,夜天逸頒佈聖旨向富戶自願徵糧,不止朝野動盪,一時間天聖的百姓們也人心惶惶,徵糧意味著兵戰要起,不少人紛紛前往京城避難。
第二日,夜輕染依然昏迷不醒,並未上朝。
夜天逸頒佈了一紙詔書,封鎖各個城門,嚴密控制過往人量,無疾病求醫得官府文牒者,不得私自遷移。聖旨一下,打斷避難的人紛紛被壓住了念頭。
雖然人流是空置住了,但是更造成人心恐慌。
第三日,夜輕染醒來,撐著病上了朝。贊同容景所言,忍一時之氣而已,大丈夫能縮能伸,大國也當能縮能伸。不止不出兵,相反還要送一份賀禮去給自立的三國。
群臣震驚,這等於是向自立的三國買了個好,但是三國會不會承這個好就難說了。
夜輕染言,若是三國不乘這個好也沒關係,那麼就開戰,如今天聖百姓和士兵都無征戰之心,天聖首先挑起戰爭,只會疲於軍民,但若是天聖退一步之後,三國依然開戰的話,那麼就是欺人太甚,到時候不止是朝中百官受不住,天聖國土有愛國之心守護家園的百姓也會被激發,到時候即便是兵力不足以應對三國之兵,也不怕了。
群臣聽了夜輕染所言,覺得言之有理,一時間紛紛贊同。因為再沒有別的更好之法,如今仗還沒搭起來,百姓們就慌了,這若是打起來,可想而知,但是退一步就不一樣了,百姓和軍隊計程車氣都需要激發和鼓舞。
至於送什麼禮,容後再議。
於是,第四日,夜天逸又頒佈了一紙詔書,言三國自立是徵得天聖同意之舉,天聖會準備三分賀禮送去南梁、南疆、西延恭賀新帝登基。百姓們安守田園,不必驚慌。
詔書被印製了數萬份,不出三日便傳達到了天聖各個城池州縣。百姓們看到詔書之後安定下來。
南梁、南疆、西延三國收到詔書之後,都承了天聖人情,紛紛回應,言與天聖比鄰和睦相處,未曾有想興兵之舉。但是雲王依然作客南梁,南凌睿並沒有放他回來的打算,雲王爺除了關於南凌睿退婚夜輕暖的婚事兒傳回一封書信後,也再無書信傳來。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南梁扣押了雲王,也同時阻斷了其通訊。
這樣過了兩日,夜天逸選定了賀禮,派人分別送去南梁、南疆、西延。
夜輕暖忽然闖進了金殿,跪地請求夜天逸,言她願意作為賀禮被送去南梁皇宮。
德親王府的小郡主此言一出,震驚了文武百官,包括她的父親德親王,她的哥哥夜輕染。德親王沒說什麼,夜輕染勃然大怒,將夜輕暖就要扔出金殿。
夜天逸揮手阻止了夜輕染,問夜輕暖有何原因,夜輕染猶豫了一下,拿出了南凌睿送給她的木劍,並且說明了五年前在暖城之事。
群臣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頓時鴉雀無聲。
夜輕染大怒道:“南凌睿送給女人的東西多了去了,如何能當真?一把破木劍而已!”
夜輕暖垂著頭低聲請求,“哥,你就讓我去吧!我喜歡他五年,願意前去南梁。也許因為我的原因,南梁和天聖就此太平也說不定,至少百姓們能安居樂業。”
“愚蠢!南凌睿見過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你算算你能排到第幾?南梁和天聖就此太平簡直是痴心妄想。更何況還有個東海的洛瑤公主為他心儀,甘願退了容景的婚事兒!”夜輕染訓斥,不等她再說,便出手將她打昏了過去,對外面怒道:“來人,送小郡主回德親王府,看好了她,不准她離開德親王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