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的。
“吉時到!敲鐘!一鼓!”雲王爺喊了一聲。
雲淺月舉起鐵錘,輕輕揮手,敲響寢鍾,“鐺”地一聲古老的鐘聲響起,聲音擴散整個玉龍山。
“敲鐘!二鼓!”雲王爺又喊了一聲。
雲淺月再度揮手,同樣“鐺”地一聲,玉龍山山脈和皇陵似乎都輕輕震顫。
“敲鐘!三鼓!”雲王爺再喊了一聲。
雲淺月再度揮手,鐵錘碰撞上寢鍾,地面因為鐘聲太大,顫了顫。
“禮畢!”雲王爺高喊。
雲淺月撤回鐵錘,轉身走回。她剛轉身,高掛的寢鍾忽然直直落下向她砸來,帶著一絲轟隆聲,重若千鈞,她一驚,感覺不對,立即躲閃,不知何時她的身後站了早先遞給她鐵錘的那人,那人一動不動,擋住了她離開的路,她心底一寒,揮手劈出一掌,那人的身子直直劈飛了出去,她撤回手想再離開,感覺頭上一暗,大鐘已經到了她頭頂。
“月兒!”夜天逸驚喊了一聲,向雲淺月撲來。
還有幾個人齊齊喊了一聲,淹沒在鐘聲裡。
有一個人較夜天逸快一步飛身而起,頃刻間來到雲淺月身邊,月牙白的衣袖掃過,帶著一股排山倒海之氣,一掌拍向寢鍾,寢鍾轟隆一聲巨響,移開了雲淺月頭頂,他伸手將雲淺月攬在懷中,輕飄飄地帶著她後退數丈。
寢鍾“砰”地一聲轟然破碎,鐵片四濺而飛。
不少人被鐵片打到,發出慘呼聲。
鐘聲餘韻和慘呼聲交織在一起,頓時一片混亂。
雲淺月心“砰砰”跳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容景,只有她知道,剛剛千鈞一髮之際,她比任何人都感覺到了驚險和死亡。這是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死亡。若非容景,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一定會被砸到鐘下,尤其那是一頂千斤重的鐵鐘,她對那擋住她離開的人發出一掌後,明顯感覺到那人用武功抗衡了一下,她再沒時間第二次運功躲開。
“沒事,有我!”容景拍拍雲淺月的後背,溫潤的聲音融合了一抹冷冽的寒意。
雲淺月在這樣的聲音和懷抱裡忽然定下了心神,是啊,凡事有他,又有何懼?
片刻後,鐘聲餘韻息止,慘呼聲停。
皇后被雲王爺護住,身上無傷,雲王爺的衣袖被鐵片擦破了一塊,德親王、孝親王、夜輕染、容楓等人身上均無傷,冷邵卓的連被鐵片擦破了一塊,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臉,但他似乎無知無覺,面色緊張地看著被容景護在懷裡的雲淺月。其餘人,六公主、七公主、雲離等人都多多少少身上臉上頭上有傷。
“誰能告訴本王,這又是怎麼回事兒?”夜天逸臉色陰沉得嚇人,看向守靈的人。
守靈的人齊齊跪在地上搖頭。
“沒有人知道嗎?鐘聲怎麼會突然落下來?”夜天逸看向懸掛鐵鐘的頂端,只見那裡一根拳頭粗的鐵繩似乎被什麼東西絞斷,懸在那裡。
眾人都順著他目光看去,齊齊唏噓。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沒有人說的話,這裡的人今日全部賜死!”夜天逸大怒。
“攝政王饒命!”守靈的人齊齊跪在地上叩起頭來。
“攝政王,別忘了那裡還有一人。”雲淺月從容景懷裡出來,目光落在被她打出去的那個人身上。只見那人被她打出十幾丈,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來人,將那人抬過來!”夜天逸也看向雲淺月目光處,對身後人吩咐。
汶萊立即帶著人過去抬人。
不多時,汶萊帶著人將那人抬過來,只見那人胸前一大片鮮血,已經死了。
“若不是因為他,我想我躲得過去。他攔住了我的路。”雲淺月看著那個死去的人,他身上所穿的是和其餘守靈人一樣的衣服,但腰牌卻是不同,顯然是守靈人的頭目,她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抬起頭對夜天逸道:“夜天逸,他是皇室守靈暗人之主吧?歷來聽命的是皇室。如今那上面的鐵繩明顯是被人刻意絞斷。而你逼我敲響鐵鐘,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說是你想要置我於死地?”
夜天逸面色瞬間陰沉,“你這樣想我?”
雲淺月冷冷地看著他,“我沒辦法不這樣想!若非容景,我今日鐵定被砸在鐘下,哪裡還能站在這裡?恐怕早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皇室隱主和暗主向來聽命於皇室,如今這夜氏的皇權都掌握在你的手中,皇室隱衛和暗人都聽你吩咐。你說不是你吩咐讓他將鐵繩絞斷的,想在我敲響鐵鐘後落下來砸死我,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