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聲,一口酒還沒下肚,噴出來一半,幸好他還算靈敏,轉過身去噴,否則一桌子菜都不能要了。噴完之後有些被酒水嗆住,猛地咳嗽起來。
夜天傾看著自己面前的酒,嘴角抽了抽。但他顯然被雲淺月早先擺了夜天煜一道指使他噴茶咳嗽的驚人之語給鍛鍊得有了經驗。到還算鎮定。
容楓緩緩坐下,也是麵皮抽了抽,須臾又笑著搖搖頭。
相比這三人不一樣的表情,容景鎮定得可就不是一點兒半點,眼睛都沒眨一下,神色不動,慢悠悠地道:“雲淺月,一人一罈就一人一罈,沒關係,但你以後再不準給我面前說你是純爺們的話。”
容景這樣一說,夜輕染的咳嗽更厲害了。
雲淺月默了一下,拿過一罈酒放在容楓面前,又拿過一罈酒給容景面前,最後一罈酒給自己面前,過完這些動作,她點點頭,“好吧,以後不說了。”
容景不再說話,如玉的手去擰塞子。
夜輕染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對雲淺月道:“小丫頭,純爺們就純爺們。你不說你是純爺們,但也在做這純爺們才會乾的事兒。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聽這個弱美人的幹什麼?”
“不能不聽,他以後可是我的衣食父母,金銀之庫,糧囤之所在,餘生的幸福。”雲淺月列出數條,最後總結道:“聽他的,是明智之舉。”
夜輕染一臉黑線,“你就這點兒出息,跟嫁不出去似的!”
“嗯,除了他,還真嫁不出去了。”雲淺月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夜輕染臉上的黑線變成了黑瀑布,徹底地沒了聲。
容景眉眼如春輝奪日,璀璨不可方物,他伸手自然地摸摸雲淺月的頭,語氣溫柔,像是對待心愛的寵物一般,“真乖!”
雲淺月被寒了一下,但也沒拍掉容景的手。
夜輕染似乎也被寒了一下,猛地伸手去拍打身上的雞皮疙瘩,對雲淺月和容景憤然道:“你們非要讓好好的梨花白變了味道是不是?”
“你可以不喝。”容景瞥也不瞥夜輕染一眼。
夜輕染哼了一聲,“不喝白不喝。”話落,他抱起酒罈,招呼容楓,“來,為你我打得這一場痛快,一起幹了!”
容楓看著面前的一大壇酒坐著不動,“幹不了?”
“你是不是純爺們?”夜輕染瞪著容楓。
雲淺月無語望天。這麼快就學會了,也忒是個好學生了,這個夜輕染……
“不做純爺們也沒大礙。”容楓依然搖頭。
夜輕染哼了一聲,沒人捧場,他自己又大口喝了一口酒,放下之後,對夜天傾問,“夜天煜那個小子呢?我們這麼多人都來給他慶生。他躲著不出來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四弟有些事情來不了,讓我們先開席。”夜天傾笑著道。
夜天煜皺眉,看向別的桌席,只見四皇子府的大管家正在挨桌傳達夜天煜晚些來讓大家先開席盡興的訊息。他撇撇嘴,“這小子又在搞什麼?莫非去了一趟青山城後回來得到皇伯伯誇獎高興得傻掉了?出不來了?”
無人出聲應和他的話。
“小丫頭,你剛剛不是見著那小子了嗎?”夜輕染轉向雲淺月。
“是見著了,但也就見了一眼,他就被美人給喊走了。”雲淺月懶洋洋地道。
“美人?”夜輕染挑眉。
雲淺月眨眨眼睛,覺得這麼大的功夫,夜天煜應該已經小登科了,她笑道:“兵部侍郎府的小姐趙可菡唄!還能是哪個美人?”
夜輕染一愣,眸光閃過一絲恍然,稍縱即逝。一擺手,豪爽地道:“他有美人享受,那我們自己喝,這十壇梨花白,真如小丫頭所說,喝不了打包帶走,也不能給他剩下。”
雲淺月無比同意這句話,也抱著酒罈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冷邵卓,對二人問道:“冷邵卓呢?”
夜輕染無所謂地道:“誰知道,小丫頭,你可真關心他?”
“他是最早坐在這裡的,如今怎麼不見了?”雲淺月看向容楓。
容楓搖搖頭,“你走了之後我們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他還在的。”
雲淺月蹙眉,偏頭看向容景,她和夜天傾來的時候,只他自己坐在這裡。
容景搖搖頭,“我來的時候沒人。”
雲淺月覺得奇怪,正巧四皇子府的大管家過來,她連忙對他招手問道:“看到孝親王府的冷小王爺沒?他哪裡去了?”
那大管家想了一下,連忙道:“冷小王爺說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