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的劉氏發現了二兒子兆富的變化。他個頭雖還比兆喜矮半頭,身體也單薄,但喉音開始變粗,唇上長出了黃黑的茸毛。劉氏知道,本來只有兩代夫妻各自心明的秘密已被二兒子窺透。
有一次在一片茅草地裡做完夫妻之事,劉氏對鄧吉昌說:“兆富長大了。”鄧吉昌說:“十六了,我娶你時十七。”
十六歲的兆富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一家人在一起做農活時,兆富總是埋頭勞作,對兄弟姐妹歡笑嘻戲毫無反映,只對大人的問話作簡單回答,有時乾脆以點頭搖頭作答。
不久前,他驚恐得發現自己在一夜睡覺醒來時,褲衩裡有一攤冰涼的粘物,當時他的手正抓著身邊熟睡的弟弟的一隻胳膊。
這一發現使他再沒能入睡。
其實,早在不久前,伴隨著時時的衝動,一種羞於見人的問題便開始折磨他:
襠內的陽物不再深藏於包皮之中,而是明顯露出,並時常不以意志為轉移地挺硬起來。這種情形多發生在眾人熟睡後的深夜,有時竟也在白天干活時發生過幾次。
他用小心翼翼保持身體的姿勢來掩飾這種尷尬,以不被人發現。有一次,他在地裡看到一對追逐交配的野兔。這對野兔顯然尚不知這兩隻腿走路的活物會對它們構成威脅,只顧沉緬於自己的Xing愛中。
身材比母兔高大一圈的公兔幾次用鼻子拱嗅同類的尾下,在使母兔馴服後,整個身體趴在了同伴的身上,在經過一陣激烈的後身衝擊後,渾身產生了短暫的顫慄。
此時,兆富清楚地感到下身已硬硬地頂起了褲襠。直到父親向這邊走過來,兆富才彷彿從夢中驚醒,邊喊著“兔子”邊把割草的鐮刀扔過去,用以掩飾滿臉的驚恐和不安。兩隻兔子同時驚逃而去。
這之後,兆富便常常注意動物的這種行為,包括蛇、鳥、鼠、蟲,甚至交尾的青蜓和螞蚱,而就在這種觀察中,他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強烈。以至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竟然常常偷偷地看嫂子秋蘭那豐滿的前胸和渾圓的臀部。
這一發現使他羞愧難當,一個人獨處時常打自己的嘴巴,並開始對自己日益厭惡。
他眼窩塌陷,臉色蒼白,當有一次他聽到母親對父親說兆富好象有病時,感覺自己真的得了不治之病,精神恍惚起來。一天晚上,等孩子們睡下後,劉氏提著罩子燈來到幾個男孩子的臥房裡。
兆富半裸的身體使她心中一顫,因為眼前的兆富顯然已不再是個孩子而是一個男人。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兒子稜角分明的前額上,感覺手被熱鍋燙了一下,不由地叫出了聲。她驚慌地叫醒鄧吉昌,說兆富在發高燒。第二天兆富沒能起來,劉氏從口袋裡拿出兩塊乾癟的生薑,熬一碗湯讓兆富喝下去,用被子把兒子緊緊裹住。
這天上午,兆富一直大汗淋漓,吃午飯時高燒才退去。這場因身體成熟引起的疾病大好以後,強烈的慾望卻開始更加倍地折磨年輕人,若不是不久後瞎女人的突然到來,真不知道這決堤的河水會流向哪裡。
河父海母3(2)
瞎女人到來
瞎女人是是被瘸男人領著一步步趕到這裡來的,他們先是走到蓄水大坑處,掏出碗咕咚咕咚喝了一氣水,又徑直慢慢地走向鄧家的地屋子。
荒原上的三戶人家多年後仍然都感到驚奇萬分和不可思議:兩個殘人是怎麼相依相扶走過百里荒原,如何對付連常人也懼怕的獸蟲襲擊,準確無誤的找到有人煙處的。
荒原上的三家對二人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女人們為兩人準備了吃食,男人們當天便為新鄰居建起一個“地屋子”。大病初癒的兆富自看到瞎女人那一刻,彷彿迷路的人看到火把般的興奮。這對殘疾夫妻不僅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世,甚至連姓名也沒說起過或說起過大家忘了,最先孩子們叫起來的“瘸哥”“瞎嫂”成了他們的名字。
連日來,強烈渴望越來越甚地折磨著兆富。自見瞎嫂第一面一個可怕的念頭佔據了兆富的心。
每當夜幕降臨,他總是望著瘸哥瞎嫂的地屋子發呆。難耐的渴望使他決定鋌而走險。他當時抱著繞幸心理:即使自己做了,瞎嫂也未必知道是誰。
這個決心下定以後,他一直耐心地觀察瘸哥的一言一行,模仿他咳嗽的聲音,模仿他走路的姿勢。
在一個瘸哥在自己家與父親飲酒的晚上,兆富悄悄從家裡溜了出來。他心怦怦地跳著一直走到那個地屋子旁。地屋子裡傳出女人勻稱的呼吸聲。兆富的心跳得更兇,那種慾望也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