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衝獸腦袋輕輕動了動,腥紅的雙眼終於緩緩閉上。
天色漸漸亮了,小屋外,火光沖天,許久之後,炎鋒拿著天衝獸火化後的骨灰和獨角回到了小屋。
將天衝獸的骨灰跟方正大元帥的遺體放在一起,炎鋒沒有打擾剛剛醒過來的關穎和周群兩大神將,看了一眼愣在那裡,小臉蒼白,正不時抽著瓊鼻,聳動著柔弱小肩的方雅婷,他咬了咬牙,轉過身去,默默退出了小屋。
看到不遠處迎風而立的鼎天教教主秦天賜,炎鋒走上前去,沉聲問道:“教主,方叔叔不願多說,但鼎天教耳目遍及天下,你可別告訴我,連你們鼎天教也不知道兇手是誰!”
秦天賜眼皮跳動了一下,面色凝重地看著炎鋒,好半晌後微微點頭:“不錯,我的確知道是誰下的手,但你以為堂堂南方大元帥,方正會因為忌憚對方的強大而不想報仇嗎?不,如果知道了真相,哪怕是你父親,方正大元帥的知己好友,他也決不會贊成你去找對方報仇。這樣,你還打算詢問對方是誰嗎?”
炎鋒面色一凝,秦天賜的意思他聽明白了,如果不知道兇手是誰,那麼,報不報仇,他還有的選擇。可一旦知道了兇手身份,哪怕他不想替方正大元帥報仇,那兇手似乎也未必會放過他。
更關鍵的是,能讓南方元帥連死都不願洩露的兇手,就算沒有強大的實力,也必然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任何人想要傷害那個人,恐怕都不會輕鬆。
炎鋒猶豫了一下,最後深吸了口氣,在秦天賜不解的目光下,他卻是突然轉過了身去:“究竟要不要報仇,不是我說了算。如果雅婷妹妹沒有報仇的想法,教主完全不需要說出那個人的身份,我也沒必要自找麻煩。但如果雅婷妹妹真想報仇,相信不需要教主開口,方家那些活下來的親衛就會主動告訴我。”
空間輕輕一顫,一道滿臉嚴肅的身影緩緩走出:“教主,你剛才不會真打算告訴他那位殿下的身份吧?”
看著炎鋒離去的背影,秦天賜莫名笑了笑:“這小子,一段時間沒見,倒是更加沉穩和冷靜了,居然只從我幾乎話裡就聽出了不少東西。”
瞥了一眼這位微微皺眉的護教神使,秦天賜無奈解釋道:“神使大人,難道你還沒聽出來嗎?這小子已經猜到了我的顧慮,為了不讓我為難,所以才沒讓我說出口。”
這位中年人正是鼎天教四大護教神使之一的黃牌神使,聽秦天賜這麼一解釋,他的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了:“猜到教主的顧慮?那豈不是說他就算沒一下子猜到那位殿下的頭上,也大致確定了兇手的範圍?”
平原上,又是一輛馬車緩緩朝帝都方向行進,馬車周圍,十多名身形魁梧,膀大腰圓的高手護衛,只是這些護衛眉宇間無一不顯出幾分悲傷。
而在馬車裡,才一個晚上就消瘦了整整一圈的方雅婷,懷裡緊緊抱著兩個骨灰盒,那張依然噙著點點淚光的小臉,讓人看著就頗為心疼。
馬車兩旁,各自站著一道面色陰冷,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死氣的古怪身影,他們正是東拳皇敖烈以及琴劍天王這兩位先天巔峰高手。
南方大帥剛剛遇刺身亡,作為元帥最心愛的女兒,方雅婷的安危當然重要。若不是得知天毒獸此刻還得坐鎮南方熾焰城,但只要方雅婷遇險,天毒獸隨時都能出現在這裡,即便多了東拳皇敖烈和琴劍天王這兩位高手,炎鋒也沒辦法放心離開。
倒不是炎鋒不想留下,而是實在沒辦法。
他很清楚,他暫時不可能守在方雅婷身邊,不管是群英會還是**,一旦有人察覺到他的行蹤,周圍的人很可能會受到牽連,他可不想讓剛剛失去父親的雅婷妹妹再受到任何傷害。
所以,僱了一輛馬車,讓東拳皇敖烈等人護送方雅婷前往帝都的同時,炎鋒悄悄返回了王家商隊。
數天後,商隊十幾輛馬車陸續進入帝都,炎鋒和軒轅通站在帝都外,心中都頗為感慨。
“軒轅大哥,現在回到帝都了,你是準備重返學院,還是繼續你的遊歷生涯?”
從離開小鎮開始,炎鋒就一直沒有問過軒轅通的打算,但到了帝都,儘管還沒走進去,可他心中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跡象。
以他目前的實力和身份,居然還會出現這種風雨欲來的危險感覺,敵人的強大可想而知。
所以,考慮到軒轅通的安全,他不得不主動提出這個問題。
軒轅通遊歷各地這些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一看炎鋒表面上平靜,眼神中卻透露出一點異樣的擔憂,心中哪兒還能不明白炎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