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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素素急忙奔過去將葉璇兒扯開一些，“你這樣想再次把瀾瀾嚇暈過去嗎？虧你還是個護士！快去叫醫生，說瀾瀾醒了。”
葉璇兒迅速起身往外直奔，“我這就去！”
床上剛睜眼的皎瀾茫然地看著急奔而去的少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另一名少女已將她的手握了起來，驚喜地看著她：“你總算醒了，瀾瀾。”
“你是。。。素心？”
於素素怔忡，愕然看著瞪大眼看著她的皎瀾，“瀾瀾？你叫我什麼？”
猛地回神，皎瀾轉眼四顧，仔細打量了著這個小小病房，混沌的腦際漸漸清明瞭起來，她緩緩抓起身上潔白的薄被，因著自己所意識到的事而驚恐。
“我。。。回來了？”
怎麼會？她前一刻還在大宋皇宮，因為重傷而暈厥，難道。。。她死了？所以靈魂又回來了？
皎瀾，這是她在現代的名字。
會叫她瀾瀾的人，只有她那唯一兩位好友——於素素和葉璇兒，她們相識都是在醫院中，只不過於素素是醫學院的學生，在一次實習時與她結識，而葉璇兒則是這間醫院的護士。
“瀾瀾，你沉睡六天了；現在的確是回來了。”
於素素彎身將她扶坐起，在她身後塞了兩個枕頭讓她靠著，“你還記得嗎？一週前你心臟病發，動了一個大手術，但是自那以後你一直沉睡著，醫生也查不出什麼原因，我們還以為你真的成植物人了呢！幸好你醒了！”
“六天？！”
皎瀾驚叫出聲，整個人不可抑制地顫慄起來。怎麼可能？她在大宋呆了近七個月，為什麼在這邊卻只過了六天而巳？
難道她。。。一直都在做夢嗎？
就在皎瀾呆若木雞之時，去而復返的葉璇兒奔了進來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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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了！”
而剛復甦的皎瀾卻只是木然地抬頭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走近她，腦中一片空白，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醒著的、睡著的，所有的記憶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抽空。
她惶然心驚。
當於素素又一次在下課後提著營養粥出現在醫院時，她看到那個素來閒不住的葉璇兒居然坐在走廓的長椅裡發呆。
帶著滿滿的好奇走過去，於素素難得地開起玩笑，“璇兒，天塌地陷了嗎？或者你家院長大人終於發現你根本不適合當護士而要請你走人？”
葉璇兒斜眼瞪她，朝著身後的病房門駑駑嘴，“你自己看。”
於素素側目從房門上的玻璃窗往內看了看，只見皎瀾雙臀抱膝坐在床上，整個腦袋快要被她擠入雙膝間，長長的烏髮凌亂地散落著裹住她盈弱的身子。
“瀾瀾她。。。還沒清醒過來嗎？”
從昨天醒來開始，瀾瀾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一樣，她們甚至有種—— 甦醒過來的只是瀾瀾的身休，她整個人依然沉浸在深度的睡夢中的錯覺。
葉璇兒重重地嘆了一聲，“她今天只說了一句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害得她在這裡苦思了半天也想不通瀾瀾的異常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問題？”於素素回頭問道。
“她問我，莊周夢蝶中，到底是莊周在做夢，還是蝴蝶在做夢？”
於素素一怔，有些恍然地瞠大了眼——“璇兒，過去的一週裡，瀾瀾她。。。難道不是單純地沉睡而已嗎？”
葉璇兒狐疑地皺眉，“你在說什麼？”
於素素搖搖頭，伸手握住房門手柄，“我進去看看她。”隨即推門而入。
她站在門邊靜默了幾分鐘，那抱膝坐在床上的女子一直沒有任何反應，於素素緊了緊手中的保溫瓶，揚起微笑舉步踱至床邊。
“瀾瀾，我給你帶——”
“別說話。”
皎瀾輕輕地截斷她，抱膝而坐的姿式未曾動分毫。
她的腦袋快要爆炸了。現實的、夢境的、分得清與分不清的，好多場景在幾個小時內齊刷刷地全擠進她的腦中，她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那些她所記憶猶新的事，那些與她交往甚深的人，真的只是她在做夢嗎？不然為什麼薛素心和璇兒與現代的素素和璇兒如此相似？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把這兩個重要好友一同夢進去而造成的嗎？
那麼澤華——那個與她相濡以沫、並育有一子的丈夫。。。只是夢境裡才有的人、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嗎？是她太過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