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禁不住道:“郝大人,這裡……似乎有殺氣。”
“殺氣麼?”郝風樓目光漸漸的有了幾分冷冽。眉頭皺得更深。
九江的碼頭是斷然不可能沒有人煙的,事有反常即為妖,這裡頭必有蹊蹺。
“郝大人還要不要下船?”
楊士奇帶著幾分擔憂,他不願意惹麻煩,既然他明知郝風樓和寧王之間的齷齪,那麼就實在不希望自己也捲入其中。
郝風樓眯著眼,似乎也斟酌了片刻,便問道:“敢問楊大人,郝某人是以什麼身份來這江西的?”
楊士奇道:“郝大人是奉天子之命,特來拜謁寧王,至少也算半個欽差了。”
郝風樓點頭道:“不錯,若是郝某人是以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名義來這裡,這船是萬萬不能下的,可是現在郝某人奉的乃是皇差,若是不下這個船,天子的顏面豈不是蕩然無存?你我都是臣子,那寧王就曾以謀反罪被收拾過一次,如今他若是乖乖在王府之中吃他的茶倒也罷了,現在擺出這個陣仗,該害怕的是他,而不是我和楊公,若是連我們都生出懼意,豈不是讓這些宗室藩王往後更加囂張跋扈?陛下仁厚,對宗室體恤有加,不曾有過虧待,可這並不代表天子軟弱可欺,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這句話楊公可聽說過麼?既是聽說,現在郝某奉天至此,豈可規避這些宵小?”
楊士奇無言。
大道理他懂,事實上,說起大道理,楊士奇比郝風樓的水平不知強上多少倍。現在這郝風樓顯然想和人家槓上,自己不攙和進去是不成了。
只聽郝風樓一聲令下:“傳令,靠岸。”
“傳令……靠岸……”
“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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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盤烑原以為郝風樓看到了碼頭上的異樣,興許會避開,從其他碼頭登岸,可是當看到這三艘船緩緩靠向棧橋時,他的算盤便打空了。
他側目看了兄長朱盤烒一眼,見朱盤烒殺氣騰騰,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大船,整個人變得無比興奮起來。
朱盤烒舔了舔唇,彷彿已經嗅到了血腥,忍不住握著拳頭道:“傳令下去,準備!”
大船已經靠岸了,緊接著,一隊隊的神機衛官兵下了船。
五百多人分三股過了棧橋,小心翼翼地匯聚在碼頭。
隨後,便有一個朝廷命官模樣的人排眾而出。
這位仁兄乃是隨船的禮部官員,品級很低,本來呢,是負責關於郝大人拜謁寧王禮儀的,同時還要記錄相關經過,可是他運氣不好,現如今卻被郝大人指派了出來。
他不得不狐假虎威,高聲大叫:“奉天子之命,錦衣衛都指揮使郝風樓……”
他話沒說完,樓上佇立的朱盤烒怒斥道:“本王只要郝風樓,其餘人等盡皆走開,若是傷著了諸位,那可就莫要見怪了,來人,登船,拿人!”
這禮部的仁兄嚇呆了,他想要立即躲到後面去,因為一聲令下,烏壓壓的官兵已經從四面八方衝殺過來。
可是這位大人想退卻無處可逃,在他的身後,神機衛的人將他擋住,一個百戶朝他冷笑道:“大人要往哪裡去?大人代表的乃是天子,莫不是這個節骨眼也要臨陣脫逃麼?仗義死節四個字,大人忘了嗎?”
臥槽……
也幸虧現在這位大人還沒有學會這句國罵,否則現在早已罵聲連連了,他臉色鐵青,只得扶一扶烏紗帽,逃無可逃,也只好趕鴨子上架了。
這位大人只得轉過身,上前幾步,硬著頭皮,大義凜然地道:“我等乃是皇差,豈容諸位兒戲,是什麼……”
砰……
卻不知從哪裡傳來了銃響。
禮部來的大人一下子身子萎靡,倒在血泊。
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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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盤烑臉色大變,他萬萬想不到‘欽差’就這麼死了。
到底是誰放的銃?現在局面混亂,誰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動的手,因為雙方都有火銃,可是不管是誰的手筆,最後被認為動手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和王兄,難道你能說,人家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