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一個偉大的勝利,徹徹底底地擊潰我們面前的所有敵人,城下的他們,就在今日,即將不朽,而城內的我們,也在今日,要開創的是一個曠古未有的功業!”
“請殿下吩咐!”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一些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戰機,殿下創造了一個戰機。
利用柳塵和數千上萬柳塵這樣的人,創造了一個一轉即逝的戰機。
郝風樓笑了,冷冷道:“覆沒朱明,就在今日!建功立業,就在今日!出戰,目標,敵軍中軍大帳!”
“傳令下去,告訴所有人,這是最後一戰,告訴所有人,請他們務必懷著必死的決心,告訴所有人,我們千辛萬苦,轉戰千里,而今日,這裡既是我們的墳場,也是敵人的葬身之地。告訴所有人,我郝風樓就在他們的身邊,告訴所有人,我們若是都死了,我們的妻子、孩子都會受到妥善的照料,我們的親眷固然會為我們悲痛,可是也將受到足夠的尊敬。告訴他們,這一戰只能進,絕不能後退,小卒退,則殺小卒,隊官退,則殺隊官,營官後退一步,殺營官,本宮若是後退一步,則殺本宮!現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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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山軍的出城,已是讓城外明軍的各營譁然。
他們本是要攻城,可是萬萬料不到居然有人出來送死。
這也讓朱有燉很是緊張了一陣。
郝風樓給予他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了,諒山軍的戰力也讓他在前幾日的攻城戰中,終於有了見識。
對方貿然出城,必定是有所依仗,早知對方的火器犀利,也肯定有什麼殺手鐧,他們向東面衝殺,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想要突圍而出,而既然選擇了突圍,也必定會有一定的把握。
“不能讓他們逃,絕不能讓他們逃了。”
即便是朱有燉蠢到無可救藥,也十分明白,一旦讓這些諒山軍突圍的意味是什麼,這意味著自己的御駕親征無功而返,意味著數萬之敵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他的父王說得很清楚,踏平鎮江,拿獲郝風樓,剿滅鎮江之賊,是朝廷唯一的勝算,否則,即便是將他們趕走,讓他們遠遁入海,可是接下來,那圍攻九江的數十萬諒山軍精銳也將源源不斷的抵達金陵,到了那時,丟的不再是一城一池,亡的則是整個天下。
所以朱有燉毫不猶豫,立即下令各營,抽調了精銳前去左營助戰,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他焦灼不安地在等著戰報,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種預感越來越重,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的手禁不住在顫抖,而這時,一個太監跌跌撞撞地衝進來,道:“陛下,陛下,左營來報,說是出城的軍馬只有萬餘……萬餘……”
朱有燉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他禁不住嘴唇哆嗦:“你的意思是……”
“請陛下立即下旨,鞏固中軍!”
朱有燉忙道:“好,好……”
那太監匆匆忙忙的去了。
可是過不了多時,那太監又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道:“陛下,陛下……諒山賊開了西門,數萬人馬浩浩蕩蕩地朝中軍殺來了。”
朱有燉忍不住大叫:“護駕,護駕!”
他帶著這太監,匆匆忙忙地出了金帳,到了高處,果然看到自鎮江西門,蜿蜒如長蛇的人馬已然殺出,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卻還是勉強克服了心中的恐懼,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道:“賊軍不過區區數萬,中軍則有軍馬十萬,何懼之有,傳令,堵截他們,集結人馬與他們決一死戰,務求全殲來犯之賊,誰若是拿住了郝風樓,朕重重有賞,來,升起龍旗,傳令各營,堵截,迎擊!”
無數的探馬飛出,傳檄各營,而在這城西,乃至於十里外的各路明軍,亦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們不再關注北營的戰局,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裡。
郝風樓已經押上了所有的賭注,而現在,最後的決戰已經開始。
“列隊!”
“列隊!列隊!”竹哨聲響起,騎著快馬的傳令兵重複著命令。
“慢跑前進!”
“慢跑前進、慢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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