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大臣趕緊上前兩步,攙扶了他。
羅布斯切爾看了看身邊的這個老同僚,忽然嘆了口氣,語氣裡盡顯衰老:“有趣啊,有趣!你居然來攙扶我。別忘了,你的歲數可不比我小多少啊。”
說著,他定睛看了看財政大臣,苦笑了一聲:“你老了,我們都老了。你看我現在,自己走都不動路了。”
財政大臣面色凝重,他地眼神裡閃動著狐疑,低聲道:“我地老朋友,我今天實在沒想到,你…你居然會…”
“我居然會說話?”老宰相笑了,他笑得猶如孩子一般頑皮,眨了眨眼,低聲道:“你,還有他們…是不是早已經習慣了,我變成了一個坐在椅子裡的擺設了?呵呵,我這麼貿然開口,很多人不習慣吧。”
“其實…你何必呢。”財政大臣嘆了口氣:“我已經做好了今天在大殿裡和別人力爭地準備了,哪怕是捲袖子大吵一架,甚至是得罪更多的人,我也早就有了準備了!可你,你已經退出這個漩渦了,今天何必站出來幫我頂?”
“我…不是幫你。”
老宰相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低聲道:“我答應了一個人,就在昨晚。他來到我的家裡,當面請求我,這件事情上,請我務必出面。”
“誰?難道是…”
“就是那個小子唄。嘿嘿,我們的鬱金香公爵大人啊。”
“杜維?”財政大臣皺眉:“他…他前幾天不是說重病?聽說他病得連床都下不了啦。我們派人去探望,連他面都見不到呢…”
“可不就是他了。”老宰相笑了笑。可隨後他臉上憂慮更深:“我原本以為他是裝病,畢竟,前些日子,攝政王似乎有意從他手裡收了權柄。他現在裝病,在家裡韜光養晦,雖然做得有些太明顯,不過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只不過,我卻猜錯了。杜維,是真地病了!”
老頭子的聲音裡帶著深深地惋惜:“你知道嗎?昨晚他來到我的家裡,見我的時候,就坐在一個輪椅上,他…”
“他什麼?”
“我們的鬱金香公爵大人。似乎全身癱瘓了。”老宰相咬牙:“他也承認了,而且,他對我發誓,他不是說謊。他是真的全身都動彈不得了,就在我和他說話的過程裡,他還暈過去了兩次!他自己解釋說,是他做魔法試驗的時候出了岔子。唉…現在這局面,他這樣的狀態。實在沒法出面在會堂上幫你力爭什麼了,只有來拜託我。”
說到這裡,老宰相有些自嘲:“而我呢?我早就認為,那左下第一地位置。杜維這個小子是最合適的人選了,把這個位置傳給他,我也放心了。可現在,他既然這種情況,逼不得。我只能硬著頭皮出來。站最後一班崗了,幫他再頂一陣子了。”
鬱金香公爵府裡。
杜維坐在院子裡。他的身子軟軟的靠在輪椅上。他的臉色如常,甚至還隱隱地帶著紅潤的光澤,可是…讓杜維苦惱的是,從海外回來多日了,可自己的“康復期”卻依然沒有過去。
他就宛然是一個全身癱瘓的人一般,腦子已經漸漸的可以如常人一般的清醒了,雖然還是有些虛弱。
但是,他的精神力卻依然不足以掌控自己地身體。
別說站起來行走了,他現在就連抓起一雙筷子,都幾乎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做到。
“大人。”小扎克今天很早就來到了府裡,他站在杜維的身側,低聲道:“皇宮裡的訊息應該很快會傳出來了…可是,我不明白,既然這事情是您一手操辦地,南洋的這條線也是您一手弄出來的,為什麼您不自己去皇宮裡?以您的權勢,只要您往宮殿裡一坐,那些反對的人,恐怕就沒幾個敢開口了。”
杜維輕輕地笑了笑,他地語氣有些複雜:“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去!南洋的這件事情,我非但不能參與,不能開口,不能表達…恰恰相反,我應該距離這件事情躲得遠遠地,越遠越好!”
看著小扎克迷惑的眼神,杜維笑了笑:“你很聰明,但你對商業很精通,政治就不同了。這些事情,不對你解釋了。”
頓了一下,他低聲道:“對了,後院子裡…今天送了多少酒過去?”
“整整三大車。”小扎克忽然表情有些古怪,苦笑道:“老闆,再這麼下去,我們在帝都的所有商鋪裡的存酒都全部空了!這都多少天了,每天都是幾車酒!別說是人了,就是一頭牛,也喝不下吧?”
杜維沒說話,心裡卻無奈的苦笑:的確不是牛!
而是一頭龍啊!
最要命的是,這頭龍的身體裡,還是一個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