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肩上一麻,我華麗地遭遇了傳說中的點|穴。
真的是傳說啊,連武林高手王平銅子我都沒見他使過這招。
我頓時變成了木偶。
隔壁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了過來。
桀桀的冷笑。
“怎麼辦?你是皇上你怎麼辦?!你身上擔著千秋萬代江山社稷的希望,你說怎麼辦?!為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野丫頭,你居然把祖宗江山都忘的一乾二淨!!你,你,你啊你!”
“我知道她動機不純,背景複雜,跟那些反賊的關係曖昧不清。我也知道她飄忽不定,心裡究竟想著什麼我也搞不清楚。可是她是我的清兒啊,她要怎樣都還是我的清兒。她惴惴不安,心裡害怕,想討回父皇的免死金牌。我知道她不喜歡在這皇宮裡呆下去,可我在皇宮裡,我不希望她離開。我向她保證她的安全,允諾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保她一天的周全。皇奶奶,我知道自己是皇帝,身上的擔子很重,要考慮方方面面,國事天下事為先。可我也是個男人,一個有妻子孩子的男人,如果我連我的妻子的周全都保護不好,我還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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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要為了那麼個黃毛丫頭成瘋成魔?皇上!你怎麼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要步入你父皇的老路嗎?為的個女人混混沌沌了一輩子,連皇后都不肯立。孽障,孽障,這對母女是我南國開國以來最大的孽障。”
“孽障也是朕的孽障,倘若是能撒手,孫兒一早就撒開了。旁的人怎麼看我都好,怎麼講我也無所謂。可皇奶奶您應該體諒孫兒的苦處,這孤零零的深宮裡頭,除了她和皇奶奶以外,孫兒還能跟誰說上話去。個個都想著法子欺我瞞我,一點點的真心都不肯給我。別的不說,就前些日子,孫兒處理兄長留下的那堆爛攤子的時候,朕的那些大小嬪妃誰不是躲著朕走,生怕朕會遷怒於她們;朝廷上,一個個官員虛與委蛇,人人都持觀望的姿態。只有她,衣不解帶,端茶磨墨地候在我身邊。我看摺子的時候,她在旁邊伺候著,我打盹的時候,她還警醒著,王平不在身邊,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竟連侍衛的責任也擔上了。等事情了結了以後,你看她瘦的臉上只剩下一雙眼睛了,你可曾聽見她有任何怨言。她生在怎樣的家庭,她的母親是誰,這不是她所能夠決定的。即使有些事情她確實是欺騙了朕,可這也是無奈之舉。你說她一直都是在作戲給朕看,可當初她拿自己的身體給朕擋箭也是假的?如果不是有那一點點天蠶絲隔著,她早就死了!當時她躺在朕的懷裡,氣若游絲,嘴角不停地望外面冒血。朕就覺得天好象塌下來了一樣,朕抱著她往京城趕,什麼都不管不顧,生怕遲了一步,她就真的死了,再也不能夠醒來。”
我呆呆地維持著古怪的姿勢站在那裡,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其它的什麼液體一滴滴地落到了地上。心裡白茫一片,就好象有騰騰的霧氣在胸腔裡遊蕩,什麼都看不清楚。
“冤孽,冤孽。我的好孫兒,你怎麼就這麼冥頑不化呢?!你一片心對人家,人家未必這樣對你。她身子一好就立刻失蹤,你怎麼不想想裡頭的道理。那天你要不帶人去送子觀音廟的話,恐怕那時侯她就和那兩個反賊謀劃好了怎麼反叛。現在計劃敗露,她又怎麼會沒有逃之夭夭的念頭,那日留下不過是利用你對她的一片真心,好放那兩個同夥走。現在她肯定早已經遠走高飛了。你皇奶奶我要是想捉她問罪,用的著偷偷摸摸的嗎?你是我的孫子,我怎麼會害你呢?照我說,走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不會的,她不會就這麼一走了之。如果要走,她早就走了,絕對不會捱到現在。她對我的心或許比不上我對她的心真,可也決不是假的。她性子拗,人也愛鬧彆扭,那是因為她心裡頭沒底慌的慌。皇奶奶,您想想,她這樣的人一向小心翼翼跟驚弓之鳥一樣趨吉避凶,卻在孫兒身邊安分守己地呆了這麼長時間。她不是走不了,而是不想走。”
這算不算誤會呢?我不是不想走,而是我不知道走了以後要去哪裡,天下之大,何處為家。我還沒有找到穿越回去的辦法,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弱質女流淪落在魚龍混雜的民間,簡直是找死。除了在這裡暫且安息,慢慢想法子外,我還能怎麼辦?何況一件件意外接踵而至,我應接不暇的情況下又哪來的時間和精力去考慮別的事情。
我給自己找的是理由,還是藉口?
我只覺得滿身的疲憊,很累很累,一顆心是沉甸甸的,放在哪兒都惶恐不安。
“你們倆的恩恩怨怨哀家不想再聽下去,話只有一句,她是好也罷,不好也罷,哀家最後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