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阿敏布。”
“阿敏布……”珊瑚擦了擦淚水,起身開門。
見他就跪在門邊,於是緊張地看了看外頭。
“你不能來這兒,要是被人發現,連你都會有事,”阿敏布感受得到珊瑚話中的關心之意,待在這座府裡差不多兩年。知道這位格格雖然得寵,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從沒聽過她苛待奴才,如今說過幾回話之後,更體會到珊瑚稟性純善,更覺非救她不可。
“格格可知道阿敏布在蒙古話中是什麼意思?”他天外飛來一筆地問。
“我不知道。”珊瑚聽他提起蒙古,就情不自禁地想到格日勒,她好想見他,好想好想見他。
“阿敏布就是身體結實的意思。”阿敏布知道要卸除珊瑚的防心,得先取得她的信任。“奴才七歲那年就跟著貝勒爺,因為打出生就是孤兒,自然沒有名字,貝勒爺便親自幫奴才取了。”
“貝勒爺?你說的貝勒爺是……”珊瑚怔愣地低喃。
“就是格日勒貝勒,貝勒爺很擔心格格,”阿敏布一面注意四周,一面說道,雖然侍衛已經被他打暈了,但還是會有人過來檢視。
“你是格日勒的人?”珊瑚的精神都來了,不過笑容馬上又消失了。“那你更要快點走,要是被我阿瑪發現,他會殺了你的。”
“格格不用擔心,中堂大人此刻不在府裡。”阿敏布把置於地上的托盤捧了起來,上頭放了一隻茶碗。“貝勒爺說格格喜歡喝蒙古奶茶,於是讓奴才送來,希望有朝一日能帶格格到蒙古遊玩,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欣賞草原風光。”
“他真的這麼說?”珊瑚接過那隻裝了蒙古奶茶的碗,連喝了幾口,直到喝完,才一臉嚮往地說:“我也好想去蒙古,好想看看他出生的地方……我……”她用力地甩了甩頭,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說著、說著,眼皮也一直往下掉。
“格格?”阿敏布知道摻在裡頭的迷藥發作了。
“我好想……睡……”還沒說完,手上的碗已經拿不住了。
阿敏布及時接住碗,然後扶住珊瑚,用最快的速度將她藏在推車上,再用布覆蓋,因為上頭擺了好幾桶水肥,又髒又臭的,所以沿路上都沒人靠近,也不會過問太多,讓阿敏布得以順利地出了後門,再將珊瑚放進等候在一旁的轎子內,讓轎伕儘快地把她送到貝勒府。
半個時辰後,轎子沒有引起太多注意的進了貝勒府。格日勒一得到通知,快步地趕來,掀開轎簾,觀著依然昏睡不醒的珊瑚,見她完好無缺,整顆糾結的心這才鬆開,這種膽顫心驚的滋味讓他永生難忘,也希望不要再來一次。
待格日勒將珊瑚抱進自己的寢房,回頭跟總管交代。
“去準備幾套衣裳給格格更換,還有……不準任何人把格格在這兒的事說出去。”
“蔗。”總管雖然覺得不妥,但也不便多嘴。
等門關上,格日勒親自擰了條溼手巾過來,輕拭著珊瑚沁著薄汗的臉蛋,待他看見她頸上的紅色指痕,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特別駭人。琥珀色的眼瞳倏地射出兩道厲芒,除了阿克敦,不會有別人這麼做,格日勒恨不得能親手殺了他。
“他居然傷了你……”不過沒關係,現在珊瑚已經在他身邊,在他的府邸,以後他會保護她。
格日勒決定先把珊瑚安置在府裡,等阿克敦的事解決之後,再奏請皇上赦了珊瑚的罪,然後……他要娶她當福晉,給予她最好的一切,好好地寵她、愛她,用往後的數十年來回報她、彌補她。
看著沉睡的珊瑚,格日勒心想迷藥的效力就快過了,她醒來大概也餓了,於是讓廚子去準備。
沒多久,兩名婢女端了鍋羊肉湯和碗筷進來。
“把東西擱著,都退下吧!”
待婢女出去之後,格日勒將珊瑚的上身扶起,靠在胸前,低頭輕啄著已經恢復紅潤的小嘴。
“小丫頭,起來吃點東西,我可不想把你餓壞了……快醒一醒,你睡覺的模樣真的好醜……”
“我哪裡醜了?”珊瑚皺了下彎彎的眉心,眼皮還閉著。
“全部都醜,還流口水了。”
“你亂說……”
珊瑚吃力地掀開還有些沉重的眼皮,其實迷藥還沒完全退去,她腦子還不是很清楚,不過還是認得出正在親吻自己的男人。
“格日勒?”
格日勒垂下眼瞼,觀著她還有些迷糊的嬌態,可愛得讓他身軀緊繃。
“頭會疼嗎?”
他擔心迷藥會讓她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