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微妙了。略略點頭,沈蔚然到底什麼都沒說沒問也沒多看她一眼,便徑自往殿內去了。
殿內的妃嬪已有不少,皇后葉佩蘭自不必說,皇貴妃施夷光、貴妃孟清歌之外,德妃蘇瀲灩、陳昭容陳雲暖和徐昭儀徐素玫皆在。不曾想,她卻是最晚到的那一個。
互相見過禮,葉佩蘭給沈蔚然賜了座,待她坐好之後,便與眾人說道,“該來的都來齊了,就這麼一樁樁審吧,先從淑妃遇害之事開始。”葉佩蘭還不忘問問施夷光和孟清歌可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兩人都道“便依皇后娘娘的意思”。於是,又一迭聲吩咐將人給帶上來。
原本以為會先從宮人開始審起,可當看見被帶上來的人的時候,除去皇后,在場的沒有一人不是驚訝。因為那人不是別的誰,正是昔日的良妃傅新桃。眾人都不曾聽過到良妃出事的訊息,便是連孟清歌在此前都絲毫不知情,驚訝過後眾人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和想法。
葉佩蘭掃一眼眾人的表情,才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被押著跪在殿中的傅新桃。沈蔚然沒想到皇上和皇后的動作如此迅速,且將事情做得密不透風,這才是最不易之處。可以想象良妃的昭熙殿,該有多少孟清歌的人,卻竟無人能夠有辦法與孟清歌傳去這訊息。
往日有些驕縱、傲氣和囂張的傅新桃,此刻最能夠讓人感覺到的便是她心裡的疲憊和絕望。不過是兩三日不見,光鮮亮麗的美人已經徹底失去了鮮活的顏色,變得頹喪不已。她身上原本上好的錦緞衣裳被剝去,此刻只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頭髮雖然挽起了起來,但看著很是凌亂,沒有任何首飾,唯有一支木簪子;臉上更沒有了精緻的妝容,亦沒有血色,就這麼慘白著一張毫無生氣的臉。
隱約可以從衣領、袖口處瞧見似乎有鞭痕,而被掩蓋在粗布衣服下的身體只會是有更多的傷痕。即便是沒有聽說過,亦不曾見識過,但只瞧著傅新桃現下這副模樣,便能夠知道她這麼短短的時間已受盡折磨。這是根本就沒有想過給她任何翻身的機會。
“罪妾傅新桃,給皇后娘娘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傅新桃的聲音孱弱而沙啞,彷彿是嗓子受了傷,她伏□子去,露出後頸的肌膚同樣隱約可以瞧見有鞭痕。孟清歌瞧見傅新桃這般樣子,因為過於憤怒而瞳孔微縮,儘管竭力忍耐讓自己鎮定下來,藏在袖中的手仍是不自覺捏得緊緊的。
葉佩蘭看起來則十分平靜,她垂眼瞧著伏在地上的傅新桃,說,“良妃免禮,起來回話。”
良妃這麼個稱呼,在旁人現在看來,無比諷刺,可傅新桃卻沒了感覺。早在她被抓、下獄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次只有死路一條。她對沈蔚然被害的事情絲毫不知情,只是如今走到這麼一步,這罪名她是擔也得擔,不擔也得擔。傅新桃總算明白過來,那個時候皇帝為什麼會只發落了陳雲顏而沒有發落她半句,哪裡是因為寵愛或者憐惜,根本是因為早就存了要她命的心思!
“罪妾謝過皇后娘娘恩典。”傅新桃又伏□子去衝皇后磕了一頭,再被身邊的兩名大力太監半扯半扶著站了起來。
傅新桃被人架著立在殿中心的地方,她低垂著頭,誰也不去看,可葉佩蘭的聲音似有透骨的冷意,直讓她身體不由自主地打顫。葉佩蘭只問了她一句,“良妃,你可知罪?”傅新桃想,何必讓她起來呢,這不又要跪了,跟著便跪了下去,“撲通”一聲聽得人心驚。
“罪妾知罪,請皇后娘娘責罰。”一口認下,不爭不辨,全然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施夷光沉默看了一會,可沒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良妃這麼一副樣子分明是下過獄,一上來就說認罪讓人稀裡糊塗的。她也不想兜圈子,便直接開口問傅新桃:“良妃你到底是做了些什麼事情?”
葉佩蘭可沒準備讓傅新桃自己說,她偏頭看看施夷光,緊了緊袖子,才道,“皇上派人查出良妃疑是淑妃遇害一案的主謀,後來本宮亦派人去詳細查證,最後發現果然是這麼一回事。”
“良妃的殿外有一池睡蓮,那池子裡有一條密道,正好通向淑妃溺水的荷花池。據那一日救起淑妃的宮人所言,當然池內拼命拖著淑妃往水深處去的人在突然間便消失了,尋不到任何蹤影,正是從這密道逃走的。”
“根據這一條線索,這案子查到了昭熙殿的宮人身上。果然查出有這麼一名宮人在淑妃遇害那會前後一段不短的時間不見人影,且他是出生自漁村,十分擅長鳧水。他早已經認罪,承認當日的事情是他所為,而背後指使之人,便是良妃。另一名將淑妃推下水的宮女,也已經被查出來了,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