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
幾乎同時,三支弩箭在頭頂呼嘯而過,瞬間釘在他們另一側的三棵大樹上,蹶張弩的威力十足,弩箭的箭頭完全沒入樹幹,箭桿還在那裡不斷顫動,看著這一幕李皋頭上冷汗一下子就湧出來,緊接著將目光轉向另一側的密林,在那裡無數伏兵的身影隱現,弩箭的破空聲密集而至,
“隱蔽!”
楊豐吼道。
緊接著他一把將李皋塞進棧道下面的狹窄空隙,兩支弩箭同時落在他背上然後被能量護盾彈開,而就在此時更多弩箭在他們頭頂掠過,不斷落在因為棧道限制,不得不排成一條長龍的隊伍中。有冷鍛甲保護的楊豐隨行士兵帶著弩箭撞擊鐵甲的聲音,以最快速度跳下戰馬摘下他們的弓箭,憑藉戰馬掩護對著叢林中露出的人影開始反擊,就連李秀都下馬端起了她的特製騎兵弩射出利箭。
但李皋的部下就倒黴了,他那些沒有盔甲保護或者只有普通盔甲的家奴,在弩箭的攢射下立刻慘叫著落馬,戰馬驚恐的嘶鳴和他們的慘叫,讓整個棧道上一片混亂。
而攻擊範圍以外,後面的那些隨行人員則驚恐地亂做一團。
他們的隊伍可不只這幾個。
實際上這隻隊伍包括了兩人的護衛,李府的家奴,隨行的屬員,甚至還有一隊護送計程車兵,總共加起來三百多人呢,但他們行走在一條只能讓兩匹馬並行的棧道上,而且山路曲折首尾根本互相看不見,就算看見也無法短時間內擠過來支援,實際面對攻擊的不足百人,第一輪強弩攢射就倒了近半,剩餘的除了李秀和那十名安西軍士兵外,其他全都在一片混亂中任由弩箭落下。
“鎮定,找樹木和岩石躲避!”
楊豐無語地吼道。
“你還覺得安祿山沒膽量嗎?”
他低下頭看著李皋說道。
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的李皋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蜷縮在棧道底下,好在因為角度問題,這東西和上面足以承受戰馬狂奔的木板,為他提供了絕對安全的保護,只是頭頂不斷響起的慘叫和弩箭射入木板的聲音,讓這位二十出頭的王爺嘴唇都哆嗦了。
突然間他驚叫著向楊豐身後一指。
“啊,戲倒是全套啊!”
楊豐回過頭,看著密林中湧出的胡服襲擊者冷笑道。
甚至就連這些人嘴裡喊的都是胡語,很顯然劉駱谷栽贓葛邏祿人並不是靈機一動。
說話間楊豐的右手突然一抓,緊接著手中多了一支弩箭,他面目猙獰地轉過身,那弩箭隨手向前甩出,瞬間沒入最近的敵人胸前,後者在衝鋒中慘叫一聲倒下,幾乎同時楊豐撞進了敵人中。這傢伙根本不用武器,就在兩名胡服敵人手中橫刀砍在他身上的同時,雙手直接到了他們脖子上,一手一個反手掐住脖子向左右一分,兩具屍體掛在呼嘯向左右砸落,三名進攻的敵人瞬間被拍在下面,很久沒殺人的他亢奮地咆哮一聲,揮舞著兩具屍體狂暴地不斷砸落。
他對面敵人瞬間崩潰。
冷兵器戰場上沒有人受得了他這樣猛將的刺激,一手一具百多斤重屍體如無物的形象太具震撼力。
這完全是演義級別的。
那些第一次面對他這種狂暴風格的襲擊者都傻了,哪怕他們都是最精銳的曳落河,也無法想象還有人會這樣戰鬥,他們的大腦瞬間宕機,清醒過來後也都下意識地想跑。
“來呀,戰個痛快!”
楊豐把兩名敵人拍在地上,然後狂暴地咆哮著。
在他身後,十名隨行計程車兵全部跳下棧道,就連李秀都跳了下來,帶著身上鐵甲的摩擦聲,如同一群古老版機甲戰士般殺向敵人,緊接著就和襲擊者交手。
這些人的兇悍絲毫不輸於楊豐,他們身上的冷鍛甲幾乎堅不可摧,對手在這樣的環境能用的武器也只有橫刀,不可能拎著陌刀和馬玩山地伏擊,但橫刀可砍不開這種經過了北宋和西夏常年戰爭檢驗,而且實際上被楊豐還加強了的高階盔甲,那些襲擊者手中橫刀徒勞地砍在這些盔甲上,最多也就能收穫一些凹痕,但楊豐部下士兵那優質的宿鐵橫刀卻輕鬆砍斷對手肢體。
哪怕只有十人,這些常年戰爭磨練出的精銳依舊勢如破竹般結陣而前。
這場混戰持續時間並不長。
恍如魔神般的楊豐,其實已經摧毀了襲擊者的勇氣,而李秀和這十名士兵的進攻只不過是壓垮他們的最後稻草,當十幾名襲擊者在極短時間被砍翻在地的時候,殘餘的襲擊者立刻開始退卻了。
“殺,一個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