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並不牽扯各方利益,所以他肯定會輕鬆擺平,但也不是一兩個月就能解決,朝堂政治就這效率,除非火燒眉毛否則不可能快了,總得一番勾心鬥角才行,哪怕各方都明白結果是什麼,那,那也得鬥,不鬥豈不是顯得尸位素餐了?不鬥何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鬥一鬥,才有利益交換。
沒有利益交換那些廟堂重器們還玩個屁!
他們鬥吧,楊豐不玩了!
返回長安三天後,他就在晨光中舉著他的御賜金牌衝出長安,踏上咸陽橋過渭河折向西,開始他的萬里狂奔,還是像從嶺南返回時候一樣,依靠他的特權在驛站不斷換馬,只要不是遇上大河阻隔,或者險峻山路,就始終保持著每小時百里的速度,這樣第二天上午時候,他就已經風塵僕僕地衝進了涼州城,直接衝進了節度使府,倒是把正在看公文的封常清給嚇了一跳。
“你這真是飛將軍啊!”
在得知他一天一夜從長安跑到涼州後,封常清忍不住驚歎道。
“這算什麼,小侄還不到三天三夜就從南海跑到長安呢,說起來我還有辦法讓一支軍隊同樣時間裡從長安調動到涼州呢!只可惜需要做的太多,估計您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
楊豐說道。
“那說有何用?”
封常清無語地說。
當然,廢話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是老交情,封常清也知道這傢伙回長安這一年是多麼風生水起,就連他和虢國夫人之間某種只可意會的關係都已經在高層傳開,更別說他在宮裡的受寵,還有和楊國忠的交情了,這樣的人必須搞好關係,尤其還是老上下級這種特殊交情上,別的不說光楊豐和高仙芝的那個威遠號,還沒忘了這個老上級一份,就足夠封常清對他另眼相看了。
封常清可是個聰明人。
“節帥,李獻忠抓到了嗎?”
洗完臉換了身衣服的楊豐問道。
“逃到葛羅祿人那裡去了,已經不歸河西軍負責,程公在負責後續。”
封常清說道。
“他也是夠冤的啊!”
楊豐說道。
李獻忠的確冤,他對大唐可以說忠心耿耿,他是同羅,當年降唐的東突厥葉護,石堡城這樣的血戰都沒畏縮,卻讓安祿山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抗旨是死,尊旨也是死,找李隆基申訴,又不像安祿山一樣受寵,李隆基自然不會聽他的,最終除了叛逃別無選擇。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岳飛。
“冤也罷不冤也罷,他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也只能認這個結果,你也小心著點,安祿山可是習慣殺人不見血的。”
封常清說道。
“他就是見血的招,不也沒奈何得了我嗎?在子午道上射我一床弩的可不是什麼葛羅祿人,而是田承嗣,就連安祿山豢養的三個刺客,都已經被小侄降伏在床上了。”
楊豐不無得意地說。
“真是田承嗣?”
封常清驚訝地說。
“拿張紙來!”
楊豐對旁邊侍女說。
後者趕緊給他拿來筆,楊豐掏出他的自制鉛筆,在極短時間完成了素描,然後往封常清面前一豎。
“節帥,認識他嗎?”
他說道。
“的確是田承嗣!”
封常清點了點頭說。
“我就說葛羅祿怎麼敢招惹你,你留在碎葉的那些兄弟,這一年來可是把他們折騰得不輕,隔三差五就換上突騎施人的衣服,帶著大批突騎施人跑過去燒殺搶掠,葛羅祿葉護都跑到庭州去找程公哭訴好幾次了。”
緊接著他笑道。
“哭,我回去他們還得接著哭,不把這些雜種滅族,就對不起怛羅斯戰死的兄弟。”
楊豐說道。
封常清笑而不語。
“節帥,安家郎君送石脂來了。”
這時候一名軍官進來稟報。
“請他到這裡來吧,正好你們這些少年郎君也認識一下。”
封常清說道。
“石脂是不是石間流出的那種黑色油脂?”
楊豐有些意外地說。
“對,你也知道此物?玉門關一帶多有產出,此物易燃,且水難滅,隋代以前就用於防守,當地多用於夜間照明,只是煙甚大,不敢用於室內,但城牆之上夜間以此物澆木柴之類點燃極其明亮,軍中亦用之,安家乃河西世家,武德功臣之後,此物即由其供應。”
封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