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過了飯,又跟著連守信出去找了一天。
“這次可是麻煩春柱了。”張氏就道。
“咱隔牆住著,麻煩啥。”春柱媳婦就道。
“等明天,都歇過乏來,上房他爺說,要好好請請春柱他們。”張氏道。這話連老爺子並沒有說,但是按照禮數,是應該這麼安排的。
“咱都是自己人,啥都好說,朵兒沒找著,你們上房那肯定心不閒,就算了吧。”春柱媳婦道。
“就算上房不預備,我這也得預備一桌,到時候你帶春燕和春妮過來。”張氏道,“正好幫著我做飯。春柱他們幾個,這次跟著孩子他爹,可累壞了。他爹回來就唸叨了半天。說都對咱實心實意的,讓人覺得心裡熱乎。”
那幾個跟著連守信出去的,平時跟連守信關係都不錯。張氏早就打算了。如果上房不請,她們自家請。
連蔓兒在旁邊聽著張氏說話,心裡暗暗點頭。張氏在人情往來方面總是想的很周到。要用鄉村的土語來說,就是重人情。這樣的人。在鄉村是很吃的開的。連守信和張氏性子又好,在三十里營子很有人緣。
“那行。”春柱媳婦聽張氏這麼說,是把她當自己人,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二哥他們那……”春柱媳婦往東廂房看了一眼,自然是看不到什麼的,但是張氏馬上知道,春柱媳婦是有體己的話要和她說。
“剛吃過飯。都在上房,說是跟他大伯核算請人的工錢。”張氏就道,“聽說請了三四十個人。”
春柱媳婦就往張氏身邊挪了挪身子。
“……三哥和四哥是實誠人,”春柱媳婦道,“那邊……二哥那邊,不是去西村找何老舅嗎,何老舅就找了幾個人,多說十個,都是跟他好的。”
說到這,春柱媳婦就停下不說了。
連守義說的三四十人是虛報數目?連蔓兒立刻意識道。
張氏卻想的是別的。
“都是何老舅交好的?那。能可靠嗎。”張氏就道。
何老舅的名聲並不是很好,簡單地說,就是好吃懶做,有些不務正業。
“誰說不是那。四嫂你還不知道那。就是那些人。說是去找連朵兒,人家就出了村子,在河窪子那邊轉了轉,就跑去鎮上喝酒了。”春柱媳婦道。
“那二哥也去了?”
“二哥倒是沒去,他一到何老舅家,就沒出門,一直睡到太陽落山,這不回來報信了?”
“有這事?”張氏吃了一驚,“春柱媳婦,你是聽誰說的?”
“我去廟頭的雜貨鋪買東西,碰見西村的張忠媳婦。我們認識,嘮了兩句,是她跟我說的。”春柱媳婦就道。
春柱媳婦和張氏嘆息了一回,又嘮了兩句閒篇,就走了。
…………
第二天早上,連蔓兒幾個早早地起來,吃過了早飯,就將用籃子將昨天收拾好的花生裝了,打算往青陽鎮上去。
“娘,我們趕集去了,你再想想,要買啥不?”連蔓兒就問張氏。
“娘沒啥可買的。”張氏道,“你們早去早回,小心點。那個……花生要是賣不了,就帶回來,咱自己家裡吃。家裡現在也沒啥花錢的地方了。”
這是張氏怕他們賣不掉花生,著急上火,提前打個預防針。
“放心吧,娘,那沒事我們走了。”
四個孩子提著花生籃子就往青陽鎮來。進了集市,已經有好些賣東西的將攤子擺好了。賣吃的攤子大都擺在集市的東邊,連蔓兒左右看了看,就在一家賣糖和點心的鋪子旁邊,將花生籃子放了下來。
集上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人從她們面前經過,卻沒人停下來。
“咱不能這麼傻站著,咱得吆喝。”連蔓兒道。
連枝兒和五郎對視了一眼,都有點不好意思,小七是不知道咋吆喝。
“賣香花生咧,頂頂好吃的香花生,乾乾爽爽,十文錢半斤,二十文錢一斤咧。”連蔓兒就先先吆喝了起來:
連枝兒覺得連蔓兒吆喝的有意思,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捂了臉。
小七年紀最小,卻學的最快,跟著連蔓兒開始吆喝。五郎咳嗽了兩聲,也扯開嗓子跟著吆喝。
“大姐,你咋不吆喝。”小七覺得這很新奇,就問連枝兒。
“我、我有點張不開嘴。”連枝兒就不好意思地道。
“姐,不用你吆喝。你一會把好稱就行。”連蔓兒就道。連枝兒已經十四歲了,姑娘家害羞張不開口,連蔓兒決定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