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四郎在吃了兩天的小灶後,恢復了和大家一樣的伙食。他再鬧,再擺臉色都沒用,周氏的心堅似鐵。
“我去看看吧。”連守信跟妻兒說了,就往前院去見四郎。
很快,連守信就回來了。
“四郎找你啥事?”張氏就問連守信。
“沒啥事,就是跟我說,還想去鋪子裡上工。”連守信就道。
四郎從錦陽縣城回來是為了相親,當時跟鋪子裡告了兩天的假,結果這一回來,就是好幾天。另外,連老爺子還曾暗示過不讓四郎去鋪子做工的話。所以,四郎想回去上工,還得先來連守信這。
“這是想明白了?”張氏就道,“要是能去鋪子裡好好幹,咋地都比在家這麼待著強。”
“我也是這麼想。”連守信就點頭道,“四郎一說,我就答應了。”
“爹,你不是說我奶跟你說,不讓四郎再去城裡頭上工了嗎?”連蔓兒就問連守通道。
“她是那麼說,還不就是怕四郎到城裡,離他大姑家近了,怕四郎去禍害她們去。”連守信有些不以為然地道,“這幾天,老爺子沒少跟四郎嘮嗑,勸他。這個事我想好了,四郎要是存了那個心思,不讓他進城上工,他就沒法進城了?”
“這些事上,老太太的話根本就不能聽。”連守信很自然地說道,“老爺子樂意四郎去做工。”
連蔓兒跟五郎、小七交換了一個眼色,三個孩子就都偷笑起來。
“爹,我奶要是知道你不聽她的,還這麼說她,不定咋罵你那?”連蔓兒就故意說道。
“罵就罵吧,總比聽她的做糊塗事強。”連守信就道。
現在,連守信或許還有些“怕”周氏,但卻對周氏有了很正確的認識,因此遇事就往往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第二天,四郎果然收拾利落了去了錦陽縣城,連守信打發人給蔣掌櫃捎了話兒,紙紮鋪子依舊收留四郎晚上住在鋪面裡頭。
四郎去上工,周氏一方面因為可以不用天天看見四郎,少了一份飯食而高興,另一方面又總擔心四郎進城會對連蘭兒不利。連老爺子則是一直將四郎送出了村口,對於四郎去上工這件事很欣慰的樣子。
四郎有個營生,日子就有奔頭,也就不容易發生意外。
只是轉過頭來,在沒人的地方,連老爺子臉上欣慰的笑容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擔心和疲憊。
“家裡哪個孩子我都能看透,就四郎這個孩子,越來越看不透,讓人心裡沒底。”當著連守信和連守禮的面,連老爺子都說了同樣的話。
“就不是個好東西,等著看吧,他出息不了,不犯事蹲大獄就萬幸了。”背地裡,周氏依舊言語毒辣。
其實,她也不是專門針對四郎,而是對除了連守仁和連繼祖以外的其他兒孫都是這個口氣,似乎這些兒孫都是她的仇人。
“……陰曹地府,拔舌地獄……”
其實,不需要等到那一天。就在這世上,也是因果相系的,周氏種下的因,正在結出相應的果,只是她自己還沒覺察到罷了。
轉眼,就進了二月。二月,連蔓兒家有更大的喜事。
祝大家七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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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其樂融融
“碧玉妝成一樹高; 萬條垂下綠絲絛; 不知細葉誰裁出; 二月春風似剪刀。”這是連蔓兒知道的一首膾炙人口的詩,形容的是二月初春時節的美景。
這首詩的作者生在江南,他所描繪的也是江南的初春。遼東府的二月,雖然也過打了春,卻絲毫沒有詩中的旖旎春意。
春寒料峭、凍土未融,就是最心急、最堅強的野草也還沒有發芽。如果說遼東府二月的春風也是一把剪刀,那它絕不是裁出碧綠柳葉的剪刀,而是迎面戳人臉的剪刀。
不過,比起臘月、正月的寒風,二月的風還算得上是溫柔的,世代耕種為生,與自然緊密依存的莊戶人,已經能從這風中感覺到,冬天將近,真正的春天就要來臨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是充滿希望的季節。
對於連蔓兒一家來說,更是如此。
第一件喜事,就是張採雲的婚期到了。
提前一天,張青山、李氏、張慶年和張王氏就趕車大車,帶著張採雲和她的嫁妝到了連蔓兒家。一家人要在連蔓兒家休息一天,明天從連蔓兒家發嫁。
像這種成親的雙方離的比較遠的,很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