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別說二郎,連大叔出門,這臉上都沒啥光不是?就是老四兄弟,你可是嫡親的叔爺爺。連大老闆、連大掌櫃,響噹噹的人物,這出去臉上也不大好看的是不?”
“老趙大哥,我聽說,二郎去接過他媳婦兩回,他媳婦不願意跟他回來。二郎回來說,他是被打出來的。”連守信緩緩地說道。
趙秀娥去縣城想索賄財物,無果,回了鎮上。連守義說趙秀娥沒別的出路,肯定自己個回來。連老爺子是個厚道人,覺得這個時候總要給人留些餘地,就打發二郎去接。二郎去了,不僅沒把人接回來,反而被打了出來。不僅如此,還被趙秀娥、趙秀娥的娘和嫂子追出來罵的狗血淋頭。
趙家不僅罵二郎,還狠狠地罵了包括連老爺子、周氏、連守仁和連守義在內的幾乎所有連家人。這些人在趙家人嘴裡,都成了“老豬狗”。
如此兩次,話自然都傳到了連家人的耳朵裡。連家人也惱了。
連家是孝道為重的厚道人家,長輩們縱是有錯,那也不是小輩們能說的。小輩們要永遠恭順孝敬,受了委屈也要如此,不能有所不滿,長輩們心地好、慈軟,自然會更加疼愛小輩們。如此,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和睦美滿的一家。對趙秀娥,他們已經格外寬待了,可趙秀娥不顧頭臉,不識抬舉。他們已經仁義至盡,沒什麼好說的了。
連老爺子從那以後,說不再管二郎和趙秀娥的事。連守義和何氏,當然不會提接趙秀娥。
“老四兄弟,這人誰沒個脾氣。再說,先前那些事,你們連家在理上說不過去啊。老四兄弟,你們也有閨女啊,要是碰到這樣的……”
連蔓兒立刻變了臉色,扭頭看向趙文才。
“老趙大哥,咱該說啥事就說啥事。你提我閨女幹啥?”連守信有些不高興了。
張氏也不高興,拿趙秀娥比她的枝兒和蔓兒,這是刺著了她的心。趙秀娥的人品,能比的了自家的閨女嗎?
“孩子他爹,你該動換動換,往地裡送糞了。”張氏對連守通道。
這是變相的逐客令。
有連守信和張氏說話,連蔓兒樂得清閒,將衣裳的最後一個袖子熨燙好,就把烙鐵放在一邊,小心地將衣裳摺疊起來。
一件繭綢的褂子,漿洗熨燙下來,她們能賺三四個錢那。
“不是,不是,我沒別的意思。”趙文才只得忍氣吞聲,臉上還要陪笑,“老四兄弟,不為別人,不還得為二郎嗎?我這麼大歲數我為的是啥,不也是為了兒女嗎……”
趙文才的話,又讓連守信的心軟了下來。
“老趙大哥,你有啥打算,你直接說吧。”連守通道。
“我還能有啥打算……”趙文才耷拉下腦袋,“……何老六籤的那字據,說是把錢要回來,都給我們秀娥。這事別人的話,我可都不信。要是老四兄弟你肯在中間也做個擔保,二郎現在去接秀娥,秀娥現在就跟他回來。他倆人還是兩口子,連大叔再過幾個月,就能抱上重孫。”
分明是落了下風,求著連家接趙秀娥回來,卻偏偏還想捆綁上連守信,讓他做擔保。
有連守信擔保,趙秀娥是不會有損失了。那麼連守信那?
連守信不做擔保,那錢連守義還可能從何老六手裡要回來。如果連守信真去做這個擔保,想從何老六手裡要錢,就成了空想。最後,這錢肯定得讓連守信出。
怪不得趙文才肯提溜兩包點心來,還對他們這麼低聲下氣,原來是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
簡直豈有此理!
“趙大叔,我給你添水。”連蔓兒提了燒的滾熱的水,笑吟吟地道。
“好,好……嗷……”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同情心不能隨便用
趙文才和連守信都是盤著腿坐在炕上,水杯就放在趙文才大腿旁邊。連蔓兒提著水壺給趙文才倒水,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滾燙的熱水就灑在了趙文才的小腿上。
這個時候,大傢伙都已經脫了厚棉襖和厚棉褲,多是穿夾棉的衣裳。趙文才今天穿了件夾棉的直綴,腿上裡面穿了一條襯褲,外面是一件青布的褲子。
滾燙的水,隔著兩條褲子,趙文才被燙的很疼,但卻不至於受太嚴重的傷。
“老趙大哥,咋樣,沒燙壞吧。”連守信忙從旁邊拿過一塊抹布來,幫著趙文才擦褲腳,一邊說連蔓兒,“你看看你,毛手毛腳的,還不快給你趙大叔賠禮道歉。快把水壺放下,你拎不動就別拎著了。”
“老趙大叔,對不住,我這不是怕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