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不看別人,不還得看老四兄弟你的面子嗎。我這就回去,再勸勸秀娥和她娘。老四兄弟,你聽我的信。”
連蔓兒知道,趙文才這也不過是為了面子好看,說這麼一句活動話,其實拿不定主意的人,是他自己個。
趙文才這麼說著,就下炕要走。
連守信也跟著下了炕,拿了趙文才提溜來的槽子糕,讓趙文才帶回去。
“這都送出手的東西了,這咋行那。老四兄弟,你要這樣,你就是看不起你老哥我了。”趙文才嘴上說不肯,最後還是將兩包槽子糕提溜走了。
兩包槽子糕,是釣連守信的擔保的。連守信不肯擔保,這槽子糕可就白送了。那他不是吃了虧?連守信非要還給他,那可不是他自己要回來的。
送走了趙文才,一家三口回到屋裡。
“蔓兒,以後可不準再這樣了。”連守信對連蔓兒道。連蔓兒討厭趙文才,連守信知道。他看出來,連蔓兒是故意用熱水燙趙文才的。
“爹,他都那麼算計咱,當咱都是泥捏的!”連蔓兒不服氣,“那些話,他說出來也不臉紅!”
“不管咋說,咱家不興這個。”連守信語氣緩和了一些。
連蔓兒偷偷撇了撇嘴。
“得了,蔓兒那不也是不小心的嗎。”張氏護著連蔓兒,“我也是那句話,讓咱擔保,不就是讓咱給他掏錢嗎?虧他說的出口,咱要答應了,以後人趙秀娥就得找咱來,咱擱得住她鬧一場還是罵一頓,咱給她掏錢,咱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
“我這不是沒答應嗎。”連守信也不說連蔓兒了。
“爹,這要是我爺我奶這麼提,那你答應不?”連蔓兒問。
“就不能有這樣的事。你爺你奶不糊塗,不可能說這樣的話。”連守通道。
“那就好。”連蔓兒就沒有再往下說。
大家的心情都平復了一些,張氏的同情心就冒出頭來。
“……聽說二郎媳婦病了一場,好在肚子裡的孩子還在。說起來,這事,她也是挺憋屈的……”
“娘,咱可說好了的。那些事,咱一點都不能摻和。”連蔓兒忙道。是非對錯先不說,關鍵是事情的當事人,都是些難纏的角色。連守信和張氏跟他們比起來,就是羔羊與狼群的區別。連守信和張氏要是參與了,不僅不會有人感激,反而會被人藉機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他們不是萬能的,所以對於超出能力之外的人和事,只能避而遠之。
“我回家去一趟,把這事跟老爺子說說,也讓家裡有點準備。”連守信站起身道。
“嗯,是該說說。”連蔓兒點頭,是該先打一針預防針。
連守信裝了一車的糞,沒直接往地裡送,而是繞道進村往老宅來,連蔓兒也跟著坐在車沿上回來了。
不想,有人還趕在了他們的前頭。
來的人是鎮上一位老者,也在外面做過買賣,在連老爺子做掌櫃的時候,相互認識的。他似乎來了有一會了,看見連守信來了,說了兩句客氣話,就告辭走了。
“老趙家請的來人。”將人送走後,連老爺子對連守通道。
來人是三十里營子這邊的土語,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客。莊戶人家發生糾紛,或者遇到大事要解決,有的時候就要請一位、甚至幾位能言善道,而且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從中協調、說和。
“爹,來人是咋說的?”連守信忙問。趙文才剛從他那走也沒多大工夫,這來人就到了連家。趙文才這是打算幹啥?
“爺,剛才秀娥嫂子她爹找我爹了。”不等連老爺子回答,連蔓兒搶著說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連蔓兒的反擊
“哦?”連老爺子聽了連蔓兒這句話;有些吃驚地看向連守信;“趙文才他找你幹啥?”
“說了二郎媳婦的事……”連守信答道。
“爺;秀娥嫂子她爹跟我爹說了一大堆咱家人的壞話;聽的我和娘都氣的不行。他看我爹老實巴交的;還非得讓我爹也順著他說;好像我爹不也跟著說幾句;他就不答應似的。”連蔓兒有些氣鼓鼓地道。
連老爺子沒說什麼話;臉色似乎也沒有變化。畢竟年紀和閱歷在那裡;連老爺子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有涵養的。不過;連蔓兒可以斷定;連老爺子聽見這樣的話;心裡肯定是不會高興的。
“蔓兒;你說這些幹啥?”連守信不想讓連蔓兒說這些。他是真正厚道的人;覺得這麼做;有些像傳閒話;會讓趙文才和連老爺子更加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