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五郎就要去參加府試,現在正是複習、衝刺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天天跟著下地種地,那才是耽誤事那。
五郎也知道這段時間的關鍵,因此也就依了大家的意思。
小七不需要考試,可以跟著下地幹活。
等連守信帶著人走後,張氏、連蔓兒和連枝兒孃兒三個將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就留了連枝兒和五郎在家,張氏、連蔓兒和小七都換了下地幹活的衣裳,提了水壺,一路走著來到麥地。
今年因為家裡有了長工。而連蔓兒還打算要請短工,所以只需要連守信帶著人下地幹活就行,張氏只需要帶著兩個閨女在家做飯就可以。小七他愛幹啥就幹啥。
不過因為掛心種麥子的事,這孃兒三個還是下了地。
連蔓兒趕到的時候,連守信已經帶著人開始種上了麥子。種麥子與種高粱、糜子、玉米這些不同,但卻與種穀子的方法大同小異。為著保險起見,才請了山上的工匠。麥子沒種過,穀子大家都種過,因此這一會工夫。連守信和幾個長工就都乾的順手了。
麥子植株矮、細,種的時候犁出來的壟溝也就比種高粱、玉米的要淺,而撒種也更加細密。
連蔓兒放下水壺,就也走進地裡,拿了瓢舀了麥種。跟在犁杖後面幫著撒種。
小牛拉了一架犁杖,犁的略慢,那兩匹大青騾另拉了一架犁杖,犁的卻是飛快。連守信、幾個長工並請來的兩位工匠,每個人都分工明確,這麥子種的又快、又利落。
張氏和小七也跟著進地裡來,幫著幹活。
“你們孃兒幾個回去吧。”連守信就道,“小七跟你哥唸書去,你們孃兒兩個。到時候就把飯菜準備停當的就行。”
有足夠的勞動力,連守信怕妻兒辛苦,就不打算讓她們下地幹粗活了。
這麼說話的連守信,腰板挺直、中氣十足。那是一個有了大片土地,而且可以將妻兒護在身後,不用妻兒操勞的男人的那種自豪感。
“我們幫著幹一會。過一會就回去。”張氏就道。
周圍的田地裡,都是種地的人。看到連蔓兒家種麥子,就有很多人過來,跟連守信說話、打聽。
老金帶著喜寶也來了。
“老四兄弟,這是種的啥稀罕玩意兒?”老金個性直爽,大著嗓門跟連守信招呼道。
正好乾了半晌,犁杖和人也要喝口水,歇口氣,連守信就招呼長工和請來的兩位工匠歇一歇,他則走到地頭來,跟老金說話。
“種的麥子。老金大哥,你們家的地種的咋樣了?”
連老爺子看不上老金,明裡暗裡曾多次囑咐兒孫們,不可與老金走的太近。以前,連守信和張氏也都故意遠著老金。不過,那次連家鬧開了,多虧老金仗義執言,連守信和張氏對老金的態度就變了。
後來,老金也幫了連蔓兒家幾次忙,連蔓兒家也投桃報李,比如說地瓜,還有玉米種子這些,老金都有份拿到。
因此,雖然因為連守信和張氏還忌憚著老金的出身,兩家來往並不太密切,但在村裡,也算的上是交好的人家。
老金來說話,連守信比對別人,就多了幾分熱情。
張氏、連蔓兒和小七也跟著連守信走到了地頭,連蔓兒和小七還提了水桶,給小黃牛飲水。家裡多了兩匹健壯的大青騾,但是小七還是最心疼他的小黃牛。如今過了一年,小黃牛已經從少年牛長成了小青年牛。
“就那些地,都交給他們兄弟幾個帶著人折騰,我和我老兒子沒事逛逛。”老金就擺了擺手,笑道,“種麥子,這個好。我往南邊去過,那種麥子的地方,和咱這也差不離。咱這地種麥子,還真行。”
“就是這祖祖輩輩,沒人想起來種。老四兄弟,你這又成了頭一份了。”老金哈哈大笑道,“這麥種,是哪踅摸來的?”
“他們孃兒幾個不是去了趟太倉,就是從太倉買回來的。”連守信答道。
“好,好。這麥種,咱這周圍還真買不著。現在想種,是不趕趟了。”老金就道,似乎頗為遺憾。
“等過年吧,看我們種的咋樣。我們這要種好了,那咱這周圍的地,就都能種。”連守通道。
“老四兄弟,你這人敞亮,心眼好。”老金就道。
他們兩個說著話,就有別人過來,也跟著打聽。
這年代,教育並不普及,因此人們的思維相對單一,很多都是依靠慣性。但是一旦有人開了頭,那麼跟隨效仿的人就會很多。
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