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數……”吳王氏伸出手來比劃了一下。
“是、是多少?”
“一百兩。”吳王氏道“聽說另外還有給三郎他爹和他孃的衣裳、鞋腳啥的,就是他們兩口子去和王家談的條件。”
三郎如果是娶媳婦,要出聘禮,要辦酒席,零零總總的,都需要huā錢。另外,只怕還得預備房子。現在可好,連守義和何氏一文錢都不用huā,反而得了好些東西和整整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啊,那是二十畝好地,如果換做中等的地,就有二十五畝了。
連蔓兒想到這,不由得莞爾。她現在滿腦子的做地主,一遇到銀錢的事,幾乎是本能地就在腦子裡給換算成土地了。
“也算是一樁好事。三郎那孩子,長的好,人沒啥心眼,我看那王七姑娘是個要強、有主意的、脾氣硬的。這過日子,要是兩個人都脾氣硬,這肯定得吵吵鬧鬧。這一個軟、一個硬,正好。老王家日子過的不錯,以後三郎也能跟著過上好日子。”張氏沉默了一會,就說道。
“可不,這外邊啊,可有好多眼紅的,都說你們三郎長的好模樣,才能攤上這樣的好事。”吳王氏笑道“這個事,你們還去人不?”
“一會我和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張氏就道“看吧,這都到年根底下了。”
“可不,我看你們是走不開。這冬冷寒天的,路上也不好走。我給你們盯著,看這幾天誰往太倉那邊去,你們要是捎禮,就正好帶過去。”
“不知道老趙家還去不去人?”張氏就道。
“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還有他們家那。”吳王氏笑了兩聲“我估摸著,他們應該會去人。現在,他們和太倉那邊,走的可挺近。”
“是挺近。”張氏點頭。
上次去給趙秀娥下奶、給連秀兒添箱,在張氏她們回來之後,趙家幾口人又在太倉住了好幾天,才回來的。而且大包、小包拿回了不少的東西,被人問起,趙家都說是趙秀娥給的。
回來之後,趙文才就忙活起來,逢人就說是給太倉的縣丞大人辦事。後來沒幾天,趙文才又往太倉去了一回。而且他並不是一個人去的,同行的還有兩輛馬車。一輛馬車裡坐的是周捕頭夫妻兩個,另一輛馬車裡,坐的是周捕頭的老丈人,原錦陽縣縣衙裡的一位師爺。
後來連蔓兒就聽見有人跟連守信和張氏學舌,說是趙文才跟人講,連縣丞掌管了太倉的刑獄,身邊卻沒有熟悉刑獄事務的親信,趙文才為連縣丞分憂,尋找人才。
這人才就是趙家隔壁周家的兒子周捕頭,周捕頭的老丈人,據說就是錦陽縣有名的刀筆師爺,在刑獄事務裡打滾了半輩子,是個十分老道的萬事通,堪稱衙門裡的老油子。
趙文才介紹去的人,那自然是要跟連守義親近的。這是不是說,連守義對於連守仁的衙門事務,涉入的很深那。甚至趙秀娥,會不會因此也有了某種發言權那?
連蔓兒覺得,這都很有可能。連守義早就盼著憑藉連守仁做有權有錢的大老爺,而趙秀娥自詡有才幹,那可是從來不肯落於人後的。
不過,對於周捕頭和他的師爺老丈人就此放棄了本縣的差事,去那幾百里外,人生地不熟的太倉,連蔓兒覺得有些奇怪。
“都說做生不如做熟”這個問題,連蔓兒還曾問過吳玉貴和吳家興“他們怎麼就願意?”
“當然是因為那邊許下了好處啊。”吳玉貴當時笑著答“這馮師爺在這邊,只是好幾個師爺中的一位,周捕頭,其實就是個班頭。到了那邊,作為你大伯的親信,這馮師爺就是師爺裡的第一把交椅了,周捕頭,應該是奔著總捕頭的位置去的。”
那次趙文才從太倉回來,也沒空著手,依舊是大包小包的東西。而且,還有傳言,趙文才的兒子要去太倉,說是趙秀娥幫著在衙門裡給找了個好事由。
趙家跟太倉那邊走的這麼近,三郎成親,看來他們肯定會去。
說完了三郎的事,吳王氏看著張氏,就有些欲言又止。
“是不是還有啥別的事?”張氏就問“不管是啥,你儘管說。咱們兩家人,還有啥事是不能說的。”
“這倒是”吳王氏笑了笑“就是這個事,也是聽說,不知道真假。”
“說說唄,咱就當嘮閒嗑。你放心,我心裡都有數,咱哪說哪了。”張氏就道。
“那我就說了,……那個英子,是不是去太倉了?”吳王氏沒說是什麼事,反而先問張氏。
“對,就我們回來的那天。要說,這個丫頭也聽能夠兒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