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勤的,信裡說的話也不少。……我大伯和英子的事,三郎哥入贅,我二伯拿了人家一百兩銀子的事,還有老趙家給我大伯牽線找師爺、找捕頭這些。我爺咋一點訊息都不給咱透那。咱還得聽別人說才知道。”連蔓兒一臉不解地問道。
“你大伯和三郎哥這兩件,又不是啥好事。你爺好個臉,肯定是信裡不好意思提。”連守信就道,“那啥師爺的事,那是你大伯官面上的事,你爺跟咱提啥?”
“我爺這裡外裡。分的挺清楚的。”連蔓兒看了一眼連守信,笑道。
“啊……”連守信啊了一聲,若有所思。
“爹,這我不明白的事,你就明白。其實,你也分的挺清楚。”連蔓兒又道。
連守信怔怔地坐在那,連蔓兒的話彷彿是一道閃電,將他腦子裡原本混沌的一些東西照亮了,劈分清楚了。有些事情,他潛意識裡早就明白的,卻一直不肯去面對,寧願混沌著。
現在卻混沌不下去了。
“爹,我大伯跟英子這事,肯定瞞不住。(· )現在恐怕咱村裡就有人知道了。這事還是我奶給做的主。我大伯他們在太倉,啥也不顧,咱在家還做人不做人?”五郎皺眉道。
“老爺子在信裡總教導咱咋樣咋樣的,咱做事啥時候讓人講究過?反倒是太倉那邊,我都不稀得說了。”張氏悶悶不樂。
連守信只剩下嘆氣的份了。
“咱家是咱家,他們是他們。”最後,連守通道,“今後,咱就遠著他們,這都分家了,咱還是淨身出戶,肯定不能讓他們影響壞了咱。”
連守信這話說的還不錯,不過,重要的還是要看他以後的實際行動,連蔓兒想。
“咱商量商量眼目前這個事吧,過年,咱要是啥都不給太倉的老爺子、老太太,這外面看著怕是也不好。”連守信停了一會,就說道。
“爹,我爺他們去太倉之前,那麼多人給做見證,咱簽下的文書裡,明明白白寫著。那幾間房、六畝地,就是咱出了供養我爺和我奶的。咱先不說這房子,就說這地。六畝地的出產,我爺他們老兩口子想吃多少餑餑、酸菜、凍豆腐沒有呀?”連蔓兒就道。
“依我看,人家那邊不缺這個,給送了,人家也不能吃。人家現在不是咱莊戶人家了。就是想吃,也有人上趕著巴結著給送。他爺他奶,跟咱來往,也就是給捎個信,給她大姑,給老趙家,還有別人家,那每次可都是大包小包的。”張氏就道。
“上次從太倉回來,我有同學看見咱的車了,就問我,車上帶那老些東西,是我爺我奶給的不?”小七抱著茶杯暖手,嘟著嘴道,“我說不是,都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我同學還問我,那我爺我奶,還有我當官的大伯給我啥了,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咋回答。後來我就說,我們在那住的幾天,我爺、我奶和我大伯他們,給我們飯菜吃。”
“咱有啥說啥,回來的時候,老爺子是說要給咱帶東西的,是我沒要。”張氏道。
“我奶的臉色,擱誰誰也不能要啊。”五郎就道。
“那咱就不準備年禮了?”連守通道。
“年禮咱得準備。”連蔓兒想了想,就道,“還得準備點合我爺心意的。”
“那準備啥?”一家人就都看著連蔓兒。
“咱給我爺的回信寫的長點。”連蔓兒就道。
“就回一封信?”
“哪能啊。”連蔓兒笑道,“我看我爺給咱的信裡,說的可都是聖人的大道理。我爺總給咱寫信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讓咱好好做人。現在我哥和小七都念書、乾脆就讓我哥和小七把我爺寫的好的那些話,都好好地抄上幾遍。……這樣,讓我爺看看,我哥和小七都上進著那,他的話,我們大傢伙都上心。爹、娘,你倆也得寫,不要求達到我哥和小七那樣,咋地也得讓我爺感受下你倆的孝心。”
“我和我姐就算了。”連蔓兒嘻嘻地道。
既然連老爺子那麼關心她們的精神文明建設,她們要是總想送物質的東西,那就俗了,不合時宜。
“這個好。”五郎看了一眼連蔓兒,幾個孩子相互眨眼,就都笑了。
說做就做,五郎和小七當即就放了桌子,擺上筆墨紙硯,又將連老爺子的幾封信都拿了出來,商定好要抄寫那幾段,就開始抄寫起來。
連蔓兒給愁眉苦臉的張氏和連守信面前也擺了筆墨紙硯。
“我這字也寫不好啊。”連守通道。
“我、我不會寫字。”張氏道。
“會不會、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