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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他姥爺他們幾口人,吳家幾口人,王小太醫,老黃,武掌櫃,咱村裡的,再有幾戶人家。都是跟咱知近的人,多說,也就準備三桌就夠了。”
燎鍋底這種事,比不得婚喪嫁娶等大事,只有近親和走的極近的友朋才會道賀。
“若是沒這御賜牌樓,那三桌是夠了。現在,有了這御賜的牌樓,可就不只這三桌了。”連守信說道。
“可不是。”張氏點頭。
“宋家,咱給他當三個人算吧,還有縣城大姐家,估計大姐他們兩口子,還有兩個孩子都能來,這加一起就是七個人了。宋家肯定得帶下人來,另外還得給預備席面……”連守信就道。
“王舉人家肯定也得來人,昨天聽蔣大人說,縣衙那也會來人……,還有六爺那,估計也得打發人來……”五郎道。
“還有咱村子裡,要來的人怕是也不少……”連守通道。
一家人核計了半天。
“搬家,這在咱村裡也不算個啥大事。這村裡的禮,咱就不收了。”連守信就道。
“明天,我就放出話去,說這人情咱都領了,以後該咋地咋地。咱不是那樣的人家,有了牌樓,咱還是咱,還能就魚肉鄉里了?”張氏就道。
連蔓兒聽了,就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笑啥,我說的不對是咋地?”張氏就問。
“娘,你說的對。我這笑吧,我是高興的。我娘現在也是文化人了,都會說魚肉鄉里了。”連蔓兒說完,低頭悶笑。
“你不就笑話娘是個大老粗嗎?這個詞,我還是跟咱小七學的那。小七,這個詞,娘用的對不?”張氏就扭頭問小七。
小七也正跟著連蔓兒嘻嘻地笑,聽張氏問他,忙就板了臉。
“娘,你這個詞,用的太好了。”
“得了,我以後也不費勁巴力地學了。我不學,你們總催著我學。我這學了,你們又笑話我。”張氏佯裝生氣地道。
“娘,我們沒笑話你。我們是高興,你學的好。”連蔓兒和小七趕忙哄張氏。
孃兒幾個說笑了一會,又說回正題。
“那這麼這,咱也別請廚子了,乾脆就在悅來酒樓訂幾桌席吧。”連蔓兒看了看紙上她記錄下來的人數,提議道。
“那訂多少桌合適?”連守信問。
連蔓兒、五郎和小七三個湊在一起,嘀咕了一陣,又噼裡啪啦地撥拉了一陣算盤。
“就先定六桌上等的席面吧,中等的席面再定三桌,其他的,咱跟武掌櫃商量好了,到時候現做也來得及。”連蔓兒就道。
上等的席面,是招待來的賓客。中等的席面,是給那些賓客們帶來的管事、有體面的婆子丫頭們準備的。
一家人商量好了,當天,連守信就去了鎮上,將定金給了武掌櫃,說好了,到時候,看情況或有增減。武掌櫃下了包票,說一切都交給他,那天肯定以連家的宴席為主,一切都會辦的妥妥當當。
忙碌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御賜牌樓落成、連蔓兒家要搬入新居的那一天。
一大早,賓客就陸續到了。大家都聚集在牌樓前的空地上。
吉日、吉時
就聽得禮炮聲響起,緊接著是一百掛鞭炮一齊點燃。在這震耳欲聾的響聲裡,大幅的紅綢飄落,露出建成的牌樓的全貌。
牌樓正中為明樓,明樓正中的牌匾上有龍鳳祥雲紋樣,中央是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御賜”。牌匾下又有橫額,上面雕刻有文字,記述了某年月日牌樓御賜給誰,因何御賜的牌樓,以及牌樓修建和完工的日期等。
明樓兩側有夾樓,精雕有如意紋、貔貅式樣。夾樓下為次樓,次樓也有匾額,一邊刻有功在社稷,另一邊刻的是流芳百代。
整座牌樓,全是採用的大塊漢白玉石建造雕刻、飛簷斗拱,龍吻獸頭,在朝陽映襯下,顯得格外巍峨雄偉。
牌樓前的眾人都紛紛下拜,嘴裡唸誦著皇恩浩蕩。
拜過了牌樓,眾人才漸次往新宅裡來。
新宅裡早都預備好了,前院有吳玉貴和吳玉昌兄弟帶著吳家興做知客,幫連守信招待男客。後院則是張氏帶人招待女客,吳家興的娘吳王氏,張採雲的娘張王氏,還有蔣氏都幫著張氏忙活。
張青山、李氏帶著張慶年、王氏還有孫女張採雲是昨天下晌到的,連繼祖和蔣氏,是昨天傍晚時分到的。
男客六桌,在前院的正廳和書房用飯。
沈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