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是高興了,而連蔓兒看著沈謙那翹起的嘴角,還有彎成了兩彎月牙的狐狸眼,自然也猜得到這個已經不胖了的小胖子再想些什麼。
誰讓他的生日確實比她大一些,又和五郎成了同窗那。不過,一聲小九哥就能讓他高興、得意成這個樣,沈小胖身上有些東西還是沒有變。讓她感覺親切、熟悉。
“蔓兒、小七,我六哥和五姐就在裡面,正等著咱們那。咱們進去吧。”沈謙見連蔓兒不僅叫了他做哥哥,還乖乖巧巧地站在那,心裡的得意勁兒就甭提了,一邊就招呼了連蔓兒和小七往花廳裡面走。
“六哥住在這常青園,五姐是在後面的荷軒,我住在旁邊的小山居。”一邊往裡走,沈謙一邊告訴連蔓兒姐弟倆道。
“小九哥,你從京城回來,就來這了,你不讀書了?”因為剛才在轎子裡,聽見沈謙剛從京城回來沒幾天,所以連蔓兒這樣問。
“五哥還不是從書院請假了。”沈謙沖連蔓兒眨眨眼,笑道,“我是陪著五姐來的。楚先生跟著我一起來了,我在這,是要靜心讀書的。”
連蔓兒見沈謙神態調皮,嘴裡卻偏說要靜心讀書,不禁心裡暗笑。
“蔓兒,你一會到我的小山居來,那裡可是這園子裡最幽靜的地方,讀書最好的。”沈謙見連蔓兒笑顏盈盈,下意識地就往連蔓兒身邊走了兩步,隨即又醒悟不能將小七拋開,又扭頭朝著小七笑道,“小七也來,咱們倆一起唸書。”
一路說著話,就進了花廳。
與幾次見到沈六和沈謙不同,這花廳內外,站了許多的丫鬟婆子。連蔓兒一眼掃過去,就見這些丫鬟婆子俱都是穿戴光鮮,整齊地排站在各處,斂聲屏氣。只這一看,就已經比宋家的排場和規矩強出了不知多少倍。
花廳內上方擺著一張桌案,桌邊坐了兩個人。連蔓兒一進門,一眼就看見上首坐著的那個人,正是沈六。
沈六今天穿了一件銀白底撒金線暗紋的寬鬆長袍,頭上沒有戴冠,只用一根白玉髮簪將頭髮挽著,腰間鬆鬆地紮了一條玉帶。他正有些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聽見連蔓兒她們進來,這才抬起頭,目光正和連蔓兒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沈六的鳳眼微微的眯了眯,緩緩地放下了茶杯。
“六爺。”連蔓兒和小七忙上前,向沈六行禮。
沈謙和五郎是同窗,但是沈六不是。再加上他年紀大了幾歲,又早入仕途,即便刻意收斂,那官威也是十足。所以連蔓兒兄妹三個雖然和沈謙稱兄道弟,但是稱呼沈六,一直都是六爺。
“不用如此多禮。”沈六微微點頭,抬手讓連蔓兒和小七起來。
“蔓兒,小七,這是我五姐。”沈謙這才幫著姐弟兩個引薦。
一張桌案,沈謙坐了上首,他的左手坐著一個穿藕荷色春紗衫的女子。這女子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削肩細腰,模樣與沈六竟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雙鳳目,和沈六的是一模一樣。
連蔓兒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送她小箋邀請她來的沈家五小姐沈謹。
一個頗有些英氣的女孩子,這到讓因著那茉莉箋而對她做了些猜測的連蔓兒微微有些吃驚了。
“見過五小姐。”連蔓兒蹲身,向沈謹行了一個福禮。
連蔓兒剛蹲身,沈謹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微微側身,朝連蔓兒和小七還禮。
大家相互敘禮畢,沈謹就過來,拉了連蔓兒的手,將她帶到桌案旁,兩個挨著坐了。沈謙也不去做桌案邊右手他的位置,而是叫人搬了兩個繡墩來,他和小七一人一個,挨著連蔓兒的下首坐了。
小七挨著連蔓兒,沈謙緊挨著小七。
不得不說,這幾個孩子坐的還真是親熱。
這一坐下來,少不得又是寒暄了一番。
“……我要在這裡住上一些日子,又沒什麼朋友。聽六哥和九弟時常說起你,我這剛安頓下,就打發羅大娘下山去你家,看你在不在家,若是在,定要請來,咱們見一見。……以後我在這住著,也能多個朋友來往。”沈謹對連蔓兒道。
原來沈謹和沈謙都是要在這念園住下的。
“那是求之不得的。”連蔓兒就笑道。
沈謹面白似玉,一雙鳳眼流轉之間,讓連蔓兒不禁暗贊絕色。又加之她態度謙和,並不傲慢做作,連蔓兒對她頗有好感。不過初次見面,並不知道沈謹為人如何,連蔓兒就也不肯多說話,只留意沈謹的一舉一動。
沈謹也死第一次見連蔓兒,一雙眼睛少不得也在連蔓兒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