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還有她們家,就會受到特殊的關注。與以前和沈家相關的事情不同,這次她們被關注。是因為沈六的另眼相待。
雖然有御賜的牌樓,可是五郎還只是個秀才,小七還沒考學。她們的根基還淺,除非是打定主意抱定了沈六的大腿,依賴沈六生存,現在被沈府的那些人“過分關注”,絕對不利於她們自身的發展。
連蔓兒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依附於他人的藤蔓,她的目光是讓自己、讓自家長成參天大樹。
所以,沈六一開始那樣的處置,是出於對她們的愛護嗎?
連蔓兒看向沈六。
“那、現在怎麼辦?”連蔓兒問沈六。
“你現在來問我怎麼辦,不是你甩臉子就走,事情能這麼麻煩?”沈六回看連蔓兒,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來道。
說了這句話,沈六就掉轉過頭去,專心致意地照料起他的烤魚來。
連蔓兒坐在那裡,儘量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只在心裡腹誹。說什麼她甩臉子就走,她現在倒是真想對沈六甩臉子。當時,沈六那樣處置,又不和她解釋,她怎麼會猜到沈六的用意。而且,在看過了那個丫頭和沈六曖昧的樣子,又知道那丫頭是因為妒忌而對她下手之後,不論是誰,在那種情形下,都會認定是沈六要包庇內寵吧。
什麼徐徐圖之,誰知道沈六後來會圖成什麼樣子,什麼色令智昏啊,重色輕友、見色忘義啊,誰知道那。
連蔓兒衝著沈六的後腦勺,偷偷地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沈六腦後沒長眼睛,當然是沒有看到連蔓兒的這個眼神,否則,他肯定更生氣。沒錯,連蔓兒那邊腹誹沈六,沈六這邊表面上是在烤魚,其實心裡也在想事。
沈六對在想,他做的難道還不夠嗎。還有誰能夠讓他在自己的書房裡,外面來了自己的下人,他卻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現,還要偷偷摸摸地走密道出來,不是為了逃走,而是為了繞回來給連蔓兒解圍!連蔓兒知不知道,張十三那小子當時是什麼眼神、什麼臉色!
他當時怎麼就答應了那?那個時候,連蔓兒這小丫頭分明是被嚇壞了,胡亂出主意,他怎麼就聽了她的那!
還有,擅自進入假山書房,即便是無意的,被騙入的,那也是不能輕易放過的。可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連責備連蔓兒一句都沒有,就當沒這一回事一樣的。
他都做到了這一步,怎麼連蔓兒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那,不僅甩臉子走了,還送回了母親的頭面,說什麼要去舅舅家,那分明是打定主意不和他來往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可是更豈有此理的是他在生過氣,砸了一方硯臺之後,竟然……
現在彩繡已經處置了,他還親自下山,三催四請地將連蔓兒給請回來了。可是這小丫頭是怎麼回報他的?來了念園,卻對常青園過門而不入。剛才從荷軒出來,遠遠地看見他,竟然沒想著直接過來說話,而是想繞道走。
他在亭子裡,雖然聽不見連蔓兒說話,但是卻將連蔓兒的表情和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他絕不會看錯。
烤魚的香氣越來越濃郁,連蔓兒在繡墩了挪了挪,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沈六終於又扭過頭來。
“事情過去了,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以後也只管放心,那樣的事,再不會發生了。”沈六掃了一眼連蔓兒。今天的連蔓兒穿了套鵝黃色的衫裙,更襯得她的一張小臉白裡透紅,眉目如畫。
青山、綠水、紅欄,還有眼前這個淡淡黃衫的女子,這一幕,足可以入畫、入酒、入詩。
“我的名字,你已經知道了。……即便有事,你又怕什麼那……”沈六幽幽地道。
沈六單名一個諾字,是一諾千金的諾。沈六讓她不要怕,遇到什麼事都不要怕,是說當初那個許了她一件事的諾言嗎?又或者是別的?
認識了沈六這麼久,也才是昨天,她才知道沈六的名字的。
連蔓兒想起了昨天小喜和小慶聽到的訊息,是說彩繡熬不過幾天去。她想,沈六應該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安排。
或許,她應該重新估量自家在沈六心中的分量,給予沈六更多的信任?
“嗯。”連蔓兒想了想,還是衝沈六點了點頭,她會試著這麼去做的。
事情算是完滿解決,又和沈六將一些話說開了,連蔓兒很高興。
“六爺,你這烤魚可真香啊。肯定是有什麼秘方吧?”連蔓兒就衝沈六笑道。每一個身居高位的人,都是要人哄著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