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負擔重的問題,這是不可能的問題。
“他答應給,就是沒有那麼多,還問能不能用別的替,給糧食、柴禾啥的。”五郎就道。
“二當家這兩口子獅子大開口,還是心裡不願意。就是老爺子在前頭答應了,他們就出了這個難題兒。”張氏就道,“二當家的說了,說二郎願意給那兩姓旁人去賣命,那就得也給他們賣命。他們不能白生這個兒子,能賺回幾個是幾個。”
那也不能這麼大口,殺雞取卵,這不是把二郎往死路上逼迫嗎,相信羅家那邊也不會答應。
“他們這是想讓老羅家那邊說不同意吧,把這事給攪合黃了?”連蔓兒想了想,就道。
“應該也有這個意思。”五郎就點頭。
“那現在咋樣了?”連蔓兒就問。
“二郎上羅家村去了,說要找羅小燕商量。還求了你爹和你三伯,讓給說說,讓二當家兩口子少要點,說起碼得讓他過的下去不是。這個事,雖然老爺子答應了,可二當家兩口子要錢,他也不能太攔著。他也說要的太多。”張氏又嘆氣,“是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家沒個事?可老宅那邊,這一出一出的鬧騰可真是少見。”
連蔓兒想說這是必然的,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說。一個家的門風和氣氛如何,很大程度上是由當家人決定的。不說別人,就看周氏那麼能折騰、能鬧的,那個家也不大可能有消停的時候。
周氏是活在戰鬥中的人,雖然她並沒有參與這件事,但是她的影響卻無處不在。雖然老宅的其他人都比周氏老實,但他們也都以他們自己的方式鬧騰著。有鬧騰著要離開的,也有鬧騰著想獲得更多好處的。
想到這,連蔓兒乾咳了兩聲,或許她這個想法有些偏頗吧。但是也沒辦法,她不是神仙,並不是時時刻刻能夠做到絕對客觀。她討厭周氏,因而多多少少地對於周氏有關的人和事都不太待見。
“要不因為這個,媳婦也不能這麼難找,二郎也不用非找那個羅小燕了。”連守信就道。
“以後到四郎和六郎的時候也是個難辦的事。”連守禮向連守信悶聲道,“大哥今天還跟我說了件事。”
“說啥,就是那會他把你拉開了說的?”連守信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問道。
“說是想續絃。”連守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也跟連守信一樣壓低了聲音。“讓我給打聽打聽,有沒有啥年輕的寡婦啥的。”
連守信臉色複雜,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沒答應他。”連守禮又急忙小聲道,“我上哪認識啥寡婦啥的。”
連守信和連守禮兄弟倆坐在一邊小聲嘀咕,屋裡的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只當是兩個人在商量給連老爺子打棺材的事。連枝兒、連蔓兒和連葉兒更是早一步起身去了西屋。
接下來的兩天,連家老宅分外的熱鬧。一般說婚事都是請媒人來回的說和,二郎和羅小燕這倆個人的婚事沒有勞動媒人,卻動了來人。
二郎和羅小燕似乎是商量好了,原來羅家提的條件不變,也答應每個月奉養連守義和何氏,只是一吊錢實在是拿不出來,要連守義和何氏把條件往下降一降。
“……說是等過兩年她弟弟成親了,要是二當家兩口子願意,就和她們一起過。他們啥也不要,照樣養活老人。”連守信回家後,轉述羅家那邊傳達的羅小燕的話,“說是她爹孃養她一場,她實在是狠不下心就扔下一家子不管。”
“爹,羅小燕她弟弟多大了?”連蔓兒就問。
“十五了,”連守通道,“說是也能下地幹活,就是年紀還小,不能當一個勞動力。過兩年十七,娶了媳婦就差不多了。”
“老羅家那個條件,可不好找媳婦。就是找著了,有姑娘願意,他家哪有錢娶啊?”張氏就道。
“還不就指著二郎去幫把手,這兩年把娶媳婦的錢給攢出來嗎。”連守通道,“羅家村的人都說羅小燕能幹,可一個女人再能幹那也有限。”
很多人都認為以羅家提出來的那個條件,二郎娶羅小燕非常不划算,簡直就是犯傻。連守信站在連家人的立場上,也並不贊成這件事。
奈何,二郎這次是鐵了心,意外的堅決。
“二當家兩口子答應少要錢了沒?”張氏又問。
“大傢伙說著,有點鬆口了。”連守通道。
經過兩天一夜的來人調解、說和,二郎和羅小燕的事最後終於塵埃落定。這個年代,做來人給人說和事也算是一件體力活,特別講究個加班加點,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