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腸了。
“還有那,”張採雲有看了一眼周圍,又神秘兮兮地道,“晚上睡覺,她們就睡一鋪炕,那個婆婆睡中間,英子和她男人睡兩邊。婆婆讓那男人上英子那邊去,那男人才能去……”
幾個小姑娘都吶吶的。
“……我偷聽來了,告訴了你們,你們可別誰都說。”張採雲說完了,又囑咐道。
同齡的小姑娘們之間,有時候說話是不需要什麼顧忌的。不過她們都知道,有些話題,她們是不被允許知道和談論的。
因此,連蔓兒幾個都點頭。
“……英子過的這樣,咱這邊咋啥訊息對沒有?”連枝兒就道。
“這個我知道。”吳家玉就道,“她不是讓她爹孃給送去她姥姥家了嗎,就在那邊找的人家。先前的事都是瞞著的……”
也就是說,英子是被當做黃花閨女給嫁出去的。嫁到深山裡,也是怕她婆家知道她原來的事。
“……英子她爹孃得了一筆錢……”吳家玉又道。
從連家獲得了自由的英子,又被她爹孃給賣了一道。
“……是說那家有錢好像。”吳家玉又補上一句。
“……聽說是有倆錢。就是英子那個婆婆,好像不是正經人……”張採雲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神表達著她無法說出口的意思。
能用那麼變態的招數折磨人,還能是什麼出身那?!
“英子在那受苦,她爹孃就一點信兒都不知道?”連蔓兒就問。
“……應該能知道點兒吧,”張採雲就道,“我們那邊都知道了,英子她姥姥家那邊肯定也能知道,還能不往英子她爹孃這給捎信兒?”
“就是捎信兒了能咋樣,當初人家給的錢可不少。”吳家玉嘆息著道。
“雖說她這人是不咋樣,可這個命,也真夠受了。”張採雲道,“攤上那樣的爹孃……”
連芽兒手裡正洗著黃瓜,突然咔的一聲脆響,那黃瓜就從中間斷開了。
連芽兒有些慌亂,抬起眼睛來,喏喏的似乎想要說什麼。
連蔓兒忙給張採雲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再說攤上不好的爹孃的話,一邊就笑著安撫連芽兒。
“沒事,也不是啥稀罕東西,咱園子裡有的是。再說,這個一會要切絲,不礙事。”
……
一車車的麥子被拉回來,攤開來曬在打穀場上。晌午的時候,連守信帶著人回來了。
院子裡一下子忙活開了。
幹了半天活的人們,一個個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不知多少次,這一回來,不洗洗可不行。張氏將連守信帶回後院,看著他洗漱後,又換了一套乾爽的衣裳。
連蔓兒就端著碗綠豆湯走了來。
“爹,先喝碗綠豆湯。”連蔓兒將碗遞給連守信,“就這一碗,別多喝,省得一會吃不下飯去。”
“哎。”連守信答應著,一仰脖子,就將一碗綠豆湯喝了個底朝天。
“你姥爺、還有你舅他們那都送了沒?”連守信問。
“都有。一會飯桌上,另外還有黃瓜片蛋花湯,綠豆湯也有。”連蔓兒就道。
“那行。”連守信就點頭。
“爹,地裡沒啥事吧?”連蔓兒就問連守信,剛才連守信進門的時候,臉色不大好。連蔓兒因為擔心,這才特意來送綠豆湯,順便問一問。
“也沒啥事。”連守信就道。
這麼說話,那就是有事。
“爹,出了啥事,跟我們說說唄,你要不說,我娘,我們更擔心。”連蔓兒就在炕沿上坐了,追問道。
五郎不在家,外面的事都落在連守信身上,連蔓兒不得不比以前更關注幾分。
“是四郎,那孩子,真不讓人省心……”連守信就道。
“他這是又使啥壞了?”張氏就問。
之所以用一個又字,自然是因為四郎有前科。就是給連守禮家蓋房子幫工的時候,四郎的種種惡習都顯露了出來。
“……剛到地裡的時候,不知道以為啥,肯定也沒啥大事,跟個短工咯嘰了兩句,後來人家喝水,他就在人那碗裡放了土坷垃。”連守信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咯嘰,是三十里營子的鄉村土語,大概意思相當於拌嘴。
“爹,你沒讓他幹活吧?”連蔓兒就問。
“沒有,他和六郎,我連鐮刀都沒給他們,就讓他倆在地頭,幫著照看點,這來回裝車啥的……,他是給照看了,把人給支使的團團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