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點點頭,就扭身往正院走。
韓忠媳婦則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丫頭小喜,就迎著何氏走過去,打算將人給攆走。
“蔓兒,這都是採雲的嫁妝?這得不老少錢吧?你們給買的?”何氏這個時候,卻急著問道。
“這是什麼話?”連蔓兒已經走到了月亮門前。聽見何氏的話。忍不住還是停了下來。她轉過身,正色對何氏道,“我採雲姐的嫁妝,當然是我姥姥家給置辦。人家四角俱全,還缺這些東西。你當別人家都像……你、你們家,什麼都指望著別人?”
“二當家太太,咱們這正忙著。照顧不周。你老先到別處去坐坐,好不好?”韓忠媳婦嘴上說的客氣,一邊將何氏往門口推。
要攆何氏,不管說什麼樣的話那都是不管用的,只能動手攆。
韓忠媳婦一個人還有些推不走何氏,一個廚房打雜的媳婦聽見聲音出來。跟韓忠媳婦兩個合力,才將何氏給推出門外,然後將大門關嚴並插上了。
連蔓兒又囑咐了韓忠媳婦幾句,讓她將門看好。韓忠媳婦自然點頭答應,連家的門戶歷來嚴謹,剛才是因為連蔓兒她們剛回來,馬車進進出出的,才有了這麼一會疏漏。
連蔓兒回到屋裡。就將這件事跟張氏和連守信小聲說了。
“……討人嫌。”連守信對何氏歷來就沒什麼好印象。
像何氏這樣的人。鄉村裡是比較少見的,但也不是絕無僅有。每一個村子裡,幾乎都有一兩個這樣的人。她們憨臉皮厚,沒有分寸、不知進退。不過通常這樣的人,也沒有太深的心機和複雜的計較。就是討人厭。她們死乞白賴地打探著別人家的**,而對於自家的事,她們也絕做不到守口如瓶。
“這是又猜逢我顧孃家了。”張氏就道。
“她猜逢她的。別說你沒顧,就是你顧了,她也管不著。”連守信很乾脆地道。
“我也知道,就是覺得挺膈應人的。”張氏道。
一家人都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跟李氏、張王氏或者張採雲提起。連守信、五郎和小七在前院,唸書的唸書,處理家事的處理家事。張氏、連枝兒、連蔓兒、李氏、張王氏和張採雲則在後院東屋團團圍坐,將裁好的衣裳料子一件件拿出來,商量著繡什麼花樣。
“這四季的衣裳都有了,到時候我再給你添幾個尺頭,留著以後用。”張氏還說道。
“大姐,你給的添妝就不少了,可別再多給了。”張王氏就道。
“我統共就這一個侄女,可不得多給點。”張氏卻道,“這要是以前,我想給也給不了,現在不是日子都好過了嗎。採雲這事,我給這些,等小龍、小虎到那個時候,也是一樣的。”
這個年代普遍重男輕女,不過張家卻並不這樣,反而對女孩子很重視、寵愛。張氏說到時候給兩個侄子的,也會和給張採雲的一樣多,李氏和張王氏心裡自然都很高興。
幾個人商量完了張採雲衣裳的花樣,又說起往後的安排。張氏想留她們孃兒三個都多住些日子,最後只有李氏答應帶著張採雲留下來。
“我在這,正好幫著做針線,採雲她娘明天就回去。”李氏道。
張氏也就點了頭。李氏住在這,張王氏作為大兒媳婦,還得回家裡外的照應,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張王氏明天就要回家,這晚飯就準備的格外豐盛了些。連蔓兒讓廚房生了一個鍋子,又做了一桌的菜,大家歡歡喜喜的吃了,就一邊喝茶,一邊聊家常。
這個季節,莊戶人家的晚飯吃的都比較早。吃過了飯,太陽還掛在西邊的山頂上。
外面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連守禮來了。
“我去看看。”連守信就起身往前院去了。
半晌,連守信慢慢地走了回來。
“他三伯過來有啥事?”張氏就問。
“老宅讓我過去一趟。”連守信就對張氏道。
“這是有啥事,咋又打發我三伯來跑腿了?”連蔓兒聽見了,就問連守通道。
連守信往炕上坐著的李氏等人看了一眼,就轉身出了屋子。張氏就知道,這是連守信有話,不方便在李氏面前說。
張氏跟在連守信身後也走了出去,連蔓兒眼尖,瞧見這兩口子神色不對,也悄悄地跟了出來。
“……老爺子和老太太打起來了,說是招了一街筒子的人。”連守信正壓低了聲音跟張氏說道。“說是誰也勸不住。就要動手了,他三伯就找我來了,想讓我過去勸勸。”
連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