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古氏註定要不離不棄、不死不休了。
古氏縱然有千條妙計,也難抵周氏的一定之規。而周氏再霸道,古氏卻不是張氏、趙氏等人會任由周氏拿捏,最後到底鹿死誰手那?
連蔓兒不知道這個答案,她只知道,不管是誰。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老大,這個勞役,你還是得去。”等周氏那邊安靜了下來,連老爺子才又開了口,“宋家那邊。你以後少唸叨。這麼些天了,那天也沒來人,也沒來信。你自己個上門去,那成個啥樣?……從今往後,就都別想那些了。老老實實種地、過日子。……連家的臉面,剩下的不多了。你們要自己爭氣,把臉給掙回來!”
連老爺子也不同意連守仁去縣城打秋風。
連蔓兒暗暗點點頭,連老爺子對這件事看的還算透徹,而且這個決定。也算得上是有骨氣。
“爹,我……”
連守仁還想說話,被連老爺子揮手打斷了。
“你啥也不用說了,我這心裡都有數。……老大,繼祖,這往後。就都踏踏實實過日子吧。”
將服勞役的事情就這樣安排了,連老爺子就讓大家都散了。
連蔓兒幾個從老宅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氏打發了小廝小福拿了燈籠過來,接他們爺幾個。
小福在最前面,提著一盞燈籠,小喜跟在連蔓兒身邊,一手提了一盞燈籠,另一隻手扶著連蔓兒。
連蔓兒則是拉著小七的手。
秋天的夜空,綴滿了繁星。空氣是清爽乾淨的,富有五穀豐收的味道。一家人都不著急,只慢慢地走著。
如此星辰如此夜,連蔓兒只覺得心胸都無限地舒展了。
小七莫名地嘻嘻笑了起來,連蔓兒受到感染,也笑了。
“小七,用爹揹你不?”連守信就問小七。
“不用了,爹,我和姐一起走。”小七就嘻嘻地笑著道。
秋夜裡,沒有風,只有秋蟲的呢喃聲。尤其是走進自家院落後,周圍蛐蛐的叫聲就更加的此起彼伏,在寂靜的夜色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莊戶人家對於進入自家院落甚至屋子裡的蛐蛐,是從來不肯驅趕的。他們認為,蛐蛐的到來,會為他們帶來好運和豐收。
“小七,你聽咱家的蛐蛐都叫啥那?”連蔓兒就問小七。
“乾柴細米,乾柴細米。”小七立刻答道。
沒錯,莊戶人家將蛐蛐的叫聲解讀成乾柴細米,越多的蛐蛐這樣叫,就會給家裡帶來更多的乾柴細米,也就是更富足的生活。
張氏的幾個孩子還在襁褓的時候,就聽張氏這麼說過的。
幾個人回到家,前廳的燈亮著,是張氏和連枝兒在等他們回來。進了前廳,連蔓兒就將剛才在老宅的事情都跟張氏和連枝兒說了一遍。
“看來老爺子這是想明白了,要板他大伯和繼祖的脾氣。”張氏就道。
“對,還得抻懶筋。”連守信也附和道。
連老爺子是精明而且識時務的。當他發現原本的打算根本行不通,四房這邊是下定了決心,要讓連守仁和連守義這兩股人自力更生的時候,連老爺子也就不得不改變了主意。
當然,五郎那句醍醐灌頂的話,也應該起到了作用。
要讓連守仁和連守義這兩股人活下去,就要將他們變成合格的莊稼人。連守義那一股的還好,最艱難的就是要改變連守仁和連繼祖。
這次服勞役,就是最好的機會。
而連老爺子鄭重其事地將他們叫過去,一來是向他們表明態度,二來嗎,則是要獲得他們的支援。
連老爺子現在,並不能夠完全地控制連守仁和連守義這兩股人。他需要連守信、五郎給他助威。
“我爺是一片心思為他們著想,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領情。”五郎道。
……
轉天,連蔓兒就聽說連守仁病了,不過,到村裡人出發去服勞役的日子,連守仁還是跟著上了路。
連老爺子這次是橫了心。
“要是能這麼堅持下去,那就好了。”連蔓兒就道。
這邊連守仁、連守義和連繼祖出發去服勞役,連守禮在傍晚又來到了連蔓兒家。
“老四,娘有話讓我個你說。”連守禮找連守信說話,“娘讓你把那些花生都賣了,一點也別留。娘說她和咱爹年紀都大了,吃不動花生。”
“行啊。”這個要求,連守信自然不會答應。
“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