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孫,她怎麼會懼怕趙家一個媳婦。“別說這些東西。就是你妹子,那也是我們連家的人。她自己跑了,可沒透過我同意,我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就敢跑這搬東西來了。還沒王法了!”
“哎呦呦。你老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趙富貴媳婦與周氏有舊怨,上次吃了虧,心裡正不自在。現在情況不同了。她對周氏說話也沒了顧忌。“你也說我妹子是你們的家的媳婦了。我妹子懷了你們老連家的孩子。你們不把她娘倆當回事,一個勁的作踐她。那麼吃香的喝辣的,卻一頓飽飯都不讓她吃。為了個雞蛋,你就罵的我妹子差點自己抹脖子。我妹子在你家活不下去。我們老趙家能養活。幹啥,你還想昧下我妹子的東西?你這才是沒天理!也不怕遭報應。天打雷劈!”
趙富貴媳婦嘴頭子極厲害,聯想趙秀娥的做派,看來這是她趙家一脈相承的家風。
周氏被氣的胸膛起伏不定,她在連家是一言堂慣了的,不管她說啥,一家人都只有聽著的份,一個不字也不敢說的,她哪裡聽得過這樣冷嘲熱諷,和她對著幹的話。
“……哪個媳婦進門不得先孝敬長輩,你們老趙家的閨女就非得反過來,要在我們老的頭上拉屎拉尿。沒人倫的東西,才該天打雷劈。你能這麼說話,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打爹罵孃的不要臉的**。你沒好好問問你那妹子,哪家買的母雞不下蛋,也沒見誰成天要吃要喝,我都替她臊的慌。也就你這沒臉沒皮的玩意兒,還腆著臉跟我這瞎咧咧,回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個那樣……”
與周氏氣的臉由紅變白相比,趙富貴媳婦卻是一派氣定神閒,而且臉上還帶著笑。
“哎呦呦,我咋忘了,你們老連家是多好的人家,這十里八村誰不知道,你老那是磋磨兒媳婦的頭一份啊。也就你們家娶的媳婦都皮實,不然老早就讓你老給折騰死了。我還忘了,你老不都折騰死一個了嗎?還有一個,你家老四媳婦,誰不知道,讓你給害的就剩下半條命,人家都不跟你一起過了,寧可光身也要分家。”
這下可說到了周氏的痛處,她嗷的一嗓子,揮舞著兩隻手,就朝趙富貴媳婦撲了過去。旁邊的人怎麼會看著兩個人打起來,都忙拉住周氏。
“你敢罵我娘,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連秀兒在周氏身後,氣的就要上前跟趙富貴媳婦撕捋。
“唉呀媽呀,我還把你忘了。你不就是老連家那個饞嘴沒夠,醜八怪、跟侄孫子搶雞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嗎?”趙富貴的媳婦笑罵道。
連秀兒立刻氣的直打哆嗦,雖然是周氏的閨女,但是她並沒有周氏罵人的本領,翻來覆去,只會罵幾句髒話,遠遠不是趙富貴媳婦的對手。她氣急了,就捲了袖子,衝上前,拉扯趙富貴媳婦的頭髮。
趙富貴媳婦根本沒有躲閃,就和連秀兒廝打在一起。
沒幾下,連秀兒就吃了虧。她平時刁蠻,從沒碰見過狠角色,而且還是沒出閣的閨女家。趙富貴的媳婦卻是個陰的,直朝女孩家見不得人的地方下狠手。連秀兒吃痛、加上害羞,幾下就狼狽的哭了,卻不肯服軟,也不後退,結果更被趙富貴的媳婦趁機來了幾下狠的。
這些不過都發生在一眨眼的工夫裡,周氏聽見連秀兒的哭聲,又氣又急,鬢邊的白頭髮幾乎都要豎起來了。
“你們就都看著我和你妹子讓人欺負,你們個個喪良心的。”
周氏說話的工夫裡,張氏和趙氏已經上前,去拉連秀兒和趙富貴媳婦了。
畢竟是在連家,趙富貴媳婦得了便宜,見好就收,哧溜一下就躲趙富貴和幾個夥計身後去了。連秀兒要上去追打,嫌趙氏拉著她,又正在氣頭上無處發洩,劈頭蓋臉地就給了趙氏兩巴掌。
趙氏哎呦一聲捂住臉,指縫裡冒出血來,臉被連秀兒的手指給抓破了。
連蔓兒在旁邊看的這叫一個氣,剛才還偏在連秀兒這邊的心,立刻就轉了方向。什麼叫親者痛仇者快,什麼叫做窩裡橫,看看連秀兒,就知道了。
周氏抱著連秀兒,心疼的嘴唇發抖,就叫旁邊的兒子媳婦們,去打趙富貴媳婦。
沒人動地方。
周氏氣的直翻白眼。
連守仁和古氏不知在不在屋裡,一點聲音也沒有。至於連守信和連守禮,是兩個老實人,讓他們打人,還是比他們輩分小的,侄媳婦的孃家嫂子,他們下不去手。張氏和趙氏,都是脾氣溫順的,如果她們能開口就罵,抬手就打,那也不會一直受周氏的氣了。
說到底,連家,包括周氏,歷來都是文鬥,對於武鬥根本就不在行。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