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守信似乎有些猶豫,在連蔓兒看來他沒有理由這樣。
“爹,你是想買這塊二十五畝的地?”連蔓兒心中一動,好像吳玉貴和老金也認為連守信該買下這塊地似的。“這是為啥?”
“……這地,當初是你爺的。後來賣了。”連守通道。
“哦。”連蔓兒下意識地捂緊了錢袋,“爹,咱家沒那麼多錢。要是買這塊地,咱地就沒錢種,鋪子也蓋不成了。爹,你要跟人借錢嗎?”
連蔓兒看著連守信。
“買趙家村的地,咱的錢夠不?”連守信想了想,問連蔓兒。
“能湊出來,買完後,咱就一點閒錢就沒了。”連蔓兒點了點頭道。
“那就買那塊。”連守信決定道,“這塊地,看以後有機會吧。”
連蔓兒鬆了一口氣,連守信能夠務實,這減少了很多麻煩。
決定了買趙家村的地,接下來雙方見面,寫契紙、交付銀兩,交給吳玉貴去辦紅契這些事情,就相當順利了。
轉天,早點鋪子最忙碌的時辰,連蔓兒也在廚房幫忙,就聽見外面突然喧鬧起來。
“咋地啦?”連蔓兒就問。
“外面好像出事了。”石娃子道。
連蔓兒忙從鋪子裡走出來,就看見一輛馬車前呼後擁地正從官道上跑過去,進了村口。有一個人被馬車拖曳著,踉踉蹌蹌地跟著馬車跑。
“那個,不是何老六嗎?”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官司
連蔓兒吃了一驚,她也認出來,被馬車拖著跑的那個人正是何氏的兄弟西村的何老六。這個何老六,在左近頗有一些名氣,雖然是個莊稼漢子,卻吃喝嫖賭無所不為。不知道這次,又犯了什麼事,而且,那些人抓了何老六,往村裡去是打算做什麼?
圍觀的人也相互打聽,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咋回事,好像何老六正在鎮上酒樓裡喝酒,就讓人給抓起來了。”
“看來事還不小,那群人裡,好像有穿著官衣的。”
看來大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連蔓兒就轉身回了鋪子裡,把事情跟張氏說了。
正是生意最忙的時候,張氏聽了連蔓兒的話,也分不出多少精神來理會。
“……就說他那不作法的勁兒,遲早得出大事!”張氏只說了這麼一句,就忙著揭鍋往外撿饅頭。
不作法,是三十里營子這邊的土話,大概的意思就是為人不正派,不守規矩,也不遵守法度。
鋪子里正忙活,連守信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孩子他爹,你咋不在蓋房子那看著,回來幹啥?”張氏看見連守信來了,就問道。
連守信的臉色很難看,他的身後,還跟著個半大的孩子,一身窩窩囊囊的棉衣,吸著一掛濃濃的鼻涕,赫然是六郎。
“剛才不是看見有人抓著六郎他老舅過去了嗎,那是上咱家去了。”連守信就道。
“上咱家幹啥?”張氏一愣,也緊張起來。
“是去年他們賣的葡萄酒,壞事了。人家買主帶著官差找上門來了,抓了何老六,讓何老六帶著來抓二哥了。”連守信頓足道。
“葡萄酒。咋壞事了?”張氏忙問。
“爹讓四郎上山上去找二哥,讓六郎來找我。六郎這孩子,話也說不大清楚。反正是人家找上門來了。……我過來跟你們說一聲,我得回家裡去看看。”
連守信說完這些話,不等張氏等人有所反應,就急匆匆地帶著六郎回老宅去了。
“蔓兒,咱賣的那葡萄酒沒事吧?”張氏摸著胸口,緊張地問連蔓兒。
“娘。你放心吧。咱的酒肯定沒事。”連蔓兒就道。
張氏看著連蔓兒篤定的樣子,一顆心稍稍地放鬆下來。
“……偷學咱釀酒,照貓畫虎,能不出事嗎?現在酒出問題了。人家可不得找上門來。我看他們這禍惹的可不小,還來了官差是不?哎呀,那、那、是不是要抓他們去坐牢啊?”
連蔓兒搖了搖頭,她不瞭解當今的法度,不知道會怎麼樣。
“娘,你照看著鋪子,我回家看看去。”連蔓兒就對張氏道。
“行,你回去吧。有啥信兒,回來跟娘說一聲。”張氏就道。
“嗯。”
連蔓兒答應了。就離開鋪子,往老宅來。
離著挺老遠,連蔓兒就看見連家的大門口停著一輛大車和幾匹馬,還有許多的村裡的人圍在不遠處,正在議論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