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擔心,聽李氏這樣說,她自然高興。連守信也覺得丈母孃說的有道理。
一家人正在廊下看雪、說話,就看見小慶從外面進來。到了連蔓兒跟前,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有啥事?”相處的久了,連蔓兒對小慶很瞭解,就問道。
“回姑娘,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小慶一副很想說的樣子道。
“那你就說吧,看你這樣,要是不讓你說,還不得憋壞你。”連蔓兒笑道。
“……是老宅那邊。出了事。”小慶就低聲跟連蔓兒道。“是剛才豆腐坊來給送豆腐的小安說的。”
“咋回事?”連守信耳朵尖,聽見了。就扭過頭來問道。
還沒等著小慶往下說,連葉兒就來了。因為走的急,連葉兒的臉上紅撲撲、熱騰騰的,一看就是有急事的樣子。
很快,連蔓兒一家就知道,是老宅那邊相看媳婦相看出了亂子,那周家父女一直就賴在老宅不肯走,如今天亮了,已經是鬧得四鄰皆知了。
連守信乾脆又打發了人出去打聽訊息,最後將訊息聚攏在一處,大家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事,還不是今天早上發作起來的。昨天夜裡,老宅近邊的人就知道了。雖然說,周氏半夜罵人,左鄰右舍的都聽習慣了,不當回事。老宅那邊,自己人再怎麼鬧,都沒動過手。而且,一般也只能聽見周氏和連老爺子的聲音。可昨天的動靜實在太大了,裡面還夾雜了陌生女人的聲音。
這不能不引起左鄰右舍的注意,不過起初大家也沒出門來看,只是後來,老宅那邊一直不消停,人家實在是睡不著,見老宅一直亮著燈,就上門來打聽了。
然後,事情自然就瞞不住了。等到天亮,遠近的人都起來了,這件事,全村也就都知道了。
“老爺子傷著了沒有?”連守信聽完了,首先就問。
“沒有。”大傢伙都搖頭。
“沒打著我爺,就是把大當家的,還有武家的兄弟兩個給打了。”連葉兒就道。
只要連老爺子和周氏身體無恙,對於別的事情,連守信就沒那麼著急了。即便如此,他還是難免頓足。
“老武家那些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這麼多年了,誰都看明白了。……還非得再上這一回大當。”
“老爺子那人,都當誰都沒壞心眼。一直想著,這武家能良心發現那。”張氏就嘆道。
可惜,連老爺子的願望並沒有實現。他的寬容、信任換回來的竟然是這樣不堪的欺瞞和戲耍。連家老宅,這回可真是,將想不到的臉都給丟盡了。
“這樣的事可少見。”李氏雖然有了些年紀,經過見過的事情多,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她也驚訝了。“要說那傻姑娘做媳婦的也有,可這個,瘋的太邪乎了。這要是相看的時候給瞞過去了,過後鬧出來,大傢伙都沒啥準備,鬧出人命來都有可能。”
“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李氏連連搖頭道,“別說你們老爺子對他家還有恩,就是平常的鄉親,也沒這麼辦事的。”
“……我爹和我娘去老宅了,我剛才也跟過去了。”連葉兒就道,“聽那個老頭,還有武家兄弟說,說是那個周大妞平常不犯病,就是不能打她,也不能攆她。只要沒遇到這兩樣,平常都好好的。”
“現在他們的話還能信。就是真那樣,這也危險啊。”連蔓兒自言自語地道。這樣的周大妞,那就如同是火山口。而且,連蔓兒想,如果周大妞真的留下來,也許很快,周氏的斥罵就會變成另一個觸發她犯病的反射條件。
“哎喲,那還真多虧這時候發現了。要真娶進門了,她奶那個人,指不定啥時候就罵她說要攆她走。這要是沒人在跟前,那……”張氏看看連守信,就沒往下說。
似乎……有點遺憾,連蔓兒和連葉兒對視了一眼,小姐妹兩個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含義,不由得更加惺惺相惜起來。
當然,這只是笑談。
“周家那個老爺子,死活就賴著不走,非要把他閨女留下。說是給一口飯吃就行,不然寧可就碰死。外面人都說,他這是看出來老爺子心眼好,人又和氣,家裡條件也好,想給她閨女找個歸宿,找個飯轍。”小慶又道。
從昨天晚上,一直賴到現在,甚至以死相逼,看來這件事還有些棘手。
“……沒那個道理。也就破費倆錢,估計老爺子手頭那幾個錢也夠用了。……正好能接受點教訓,以後能消停點。”連守信擺了擺手,說道。
“爹,你不過去看看?”連